宝琪把头埋在他怀里,心里无比绝望,哽咽着说:“你不是会治病吗?如果你能把太后的病治好了,说不定我们的事还有几分转机。我知道你总是有办法的。”
庭霜万分沮丧,他哪里会治病,统共才治过两个患者,一个是齐重煜,他本来就没有病,第二个患者是皇帝,他那水土不服也不能算病。虽然他得意洋洋厚着脸皮自夸自己是神医,可是心里也明白自己有几分斤两,顶多治治没病的人,真有病的人他哪里敢拿人命开玩笑,何况太后年纪大了,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就算有神医也不一定治得好啊。
可是又不忍心给宝琪泼冷水,只好劝他:“你不要太难过了,人各有命,不能强求,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可是我觉得我好命苦,好不容易找到心爱的人却要面临分手,我不甘心。”宝琪又想哭。
“你别伤心了,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庭霜再安慰他,觉得这种情况说这样安慰的话一点用都没有,又说:“要不我回村里把池里的泉水拿些过来,那个好象对身体有好处,那次地震过后,好些人都病了,可是家里的人却没有病,而且村里发鸡瘟的时候,凡是在家里养的鸡都没事,可见那眼泉水有奇效。”
宝琪止了眼泪,把头抬起来看着他,眼神古怪,好象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庭霜戳戳发呆的某人。
“我……想起一件事。”
“是什么?”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宝琪紧张地看着他。
“都什么时候了,你想到什么快说。”庭霜急得催他。
“我想到有一样宝贝可以治百病,太后的病如果有了那样宝贝,一定会好的。”
“你说的是……”
“我说的是青龙珠,你懂的。”
“我知道,宫里的御厨楚老丈从宫里把宝贝偷出来,一直流浪江湖躲着人,后来他死在我家,可是他没有交待宝贝的事。”庭霜挠头思索着宝贝可能在哪里。
宝琪犹豫了一下,说:“你家的房子翻修过,地也翻了多少遍了,可是有一个地方没有翻过。”
庭霜灵机一现,也悟到了:“你是说我家后院的池塘?”
“对,只有那个地方没有翻过,而且你刚才说了,你家池里的水水质最好,受池水滋养的牡丹,黄鳝,蔬菜果树都比别家好,鸡鸭也不得鸡瘟。”
“你说的是,宝贝很可能就在池子里。”庭霜说着,忽然起了疑虑问:“你怎么知道这事?”
“我……主动向皇上请命追查青龙珠,”宝琪艰难地说着,几年的骗局到了不得不摊开的时候,至于摊开后会有什么结果也顾不得了,总之,他不想再骗他了。眼一闭硬着头皮说:“后来在长平县吃饭时,无意中吃到那一品烧鸡,正好与以前在宫里吃到的是一个味,正是楚天青的手艺……”
庭霜脸色一变,一下子松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小霜,你……”宝琪紧张地心脏怦怦跳。
庭霜看着他的眼神冷得象冰,音调也冷得象冰:“我懂了,所以你突然倒在我家的地里,就等着被抬到我家去,然后你装成失忆,在我家住下来,就为了寻找宝贝,是吧?”
“我……”宝琪低下头。
“你这是何苦,你曾救过我,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有什么要求提出来,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办到,何必为那个东西在我家受那两年多的苦,在农村干那农活吃那简陋的饭菜,岂是你这尊贵的小王爷能受得了的?”
冷漠的话象刀子一样刺着人心,宝琪的脸变了又变最后变得惨白,握紧拳头,盯着他说:“你说话也要凭良心,我在你家待了两年到底是为了宝贝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却说这样的话刺我的心。”
庭霜冷笑:“你说我刺你的心,倒是高看我了,我象个傻子一样被你骗了这么久,你得意的很啊,既然你已经猜到青龙珠在什么地方,还不赶快去拿,给我商量什么,你怕我不肯交出宝贝么?你现在是平南王,只要一声令下抄我的家都可以,何况挖个池塘,况且,别人的东西再好我也不稀罕要。”
“你……你……”宝琪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说不出话了是吧?”庭霜愤怒之下净拣恶毒的话说,“也难为你装了这么长时间,戏班子里最好的角儿也没有你演的好。”
“你……”宝琪握紧拳头向前一步。
“干嘛,被我说中心事想打人吗?”
这时门房来报,大学士阮英有要事来访。宝琪压住怒气,勉强说:“等会儿我再跟你解释。”
“你再解释也掩盖不了你欺骗我的事实。”庭霜朝他喊叫。
宝琪不理他,请阮英进正堂落座上茶。
“阮大人来此可有要事?”宝琪直接入正题,想早些打发他走。
阮英也直入正题:“太后的病越来越重,皇上非常着急,下了死命令要我们赶紧寻找青龙珠。上回你说你为了寻宝贝住在孟家,到底找到宝贝没有?”
宝琪沉着脸不说话。
阮英看他心情不好,又说:“我刚来听见小霜在喊叫,你们吵架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小霜人呢?他可知宝贝的下落?”
庭霜从屋后转出来,道:“没错,我已经知道宝贝的下落了,你只要叫你的手下陆正明从我家池子里起出宝贝就可以了。”
阮英听他说知道青龙珠的下落,喜出望外,又听到他后半句,纳闷说:“什么陆正明,他是谁?我的手下没有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