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宁行事光明磊落,不会在这件事上骗我们。”寇仲开口说道。
“哦?那如果柴绍根本不在天策府,而被我秘密关押在别处呢?到时候李秀宁无功而返,你们又当如何?”李世民轻笑起来,“这般漏洞百出的计划,应是大哥你的手笔吧,真不知你哪里来的自信,与我来耍这种儿戏般的伎俩。”
李建成知李世民在故意激他,并未生气,只沉声道,“柴绍于你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筹码,你不会为一个柴绍费这么大的心思。对你而言,杨公宝库的重要性甚至赶不上寇仲和徐子陵的性命。抓柴绍,不过是为了将寇仲和徐子陵引出来。或许最初你的计划中准备要比现在充分上数十倍。比如随身带毒,带火药,到时候只要趁我们不备,便可轻易将人放倒。只是你未料到入杨公宝库的入口竟需要穿水靠,眼下,你其实拿我们毫无办法。世民,胆大心细是你的优点,但兵行险招的计策可不是什么时候都好用的。”说到这里,李建成微微一笑,满意地看着李世民变了脸色。
“好啊,那你们就试试看,出去以后到底能不能找不找得到柴绍!也说不定下一回见面时,我可以还你们一具尸体。”李世民笑得嚣张。
刹那之间,寇仲和徐子陵心情起伏不定了数回,二人均未料到李建成和李世民光是在杨公宝库上就已斗了这么多回,一时之间,不知谁说的才是对的,只得沉默以对。
李建成见此,冷哼道,“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说着,他已率先出手,袭向李世民。
此时,二人的争斗已不再是普通意义上的拳脚之争,而是一场关系着日后长安城局势的派系之争,若李建成未能让寇仲徐子陵和柴绍全身而退,便等于将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扣在了自己头上,李世民随时都可以借机将他拉下太子之位。而于李世民来说,若是将三人放出长安城,无疑是给李建成送去了一支强力的靠山,日后无论他要如何对付李建成,都必须考虑到远在南方的少帅军会否因此产生扰乱时局的动向。更何况,在这个武功可以飞天遁地的世界里,就算他日后登基大宝,寇仲徐子陵不除,他亦不敢保证自己能将李建成留在身边。
这其中牵扯的地方,实在颇为微妙,是以李世民和李建成都是志在必得。
李建成随手抄了这杨公宝库内陈设地一把青钢剑,狠狠劈向李世民,此刻他全力出手,招招带着凌厉杀气,直逼得李世民,也不得不全力应对。
眼见着二人即刻交上了手,还招招狠辣,寇仲和徐子陵都是愕然,闹不懂这兄弟俩到底在搞些什么。明明之前还是舍命相救,如今就成了性命相搏。不过想到柴绍的安危,寇仲终究是咬了咬牙,说道,“算了,别管那么多,先制住李世民再说。”
说着,寇仲和徐子陵也扑了上去。
李世民心知加上寇仲和徐子陵,自己绝无胜算,心头一凛,拼上李建成一剑刺过来,脚下一跺,往杨公宝库外逃。
李建成未料到李世民突地不管不顾冲过来,剑势一滞,终究是未能狠心刺下这一剑,反被李世民钻了空子,一个鹞子翻身,手掌堪堪在石桌上一撑,另一只手顺手去拿杨公宝库的地图。然而就是这随手的一按,未料到却正巧按在了石桌的机关上,只听机括声咔咔不停,吓得四人均是不敢乱动,只怕如在外面那般,再来上十几支精钢箭矢。
下一刻,石桌旁的一方地板沉了下去,现出一个窄小的空间。
李建成心知那是邪帝舍利,脸色大变,急行向前,便要去抢洞中的东西,奈何他离那地方太远,终究是李世民近水楼台,将小洞内的铜罐拿了出来。
“这就是邪帝舍利?”取出铜罐的那一刻,李世民脸色突地变得很古怪,就连说话声都带着一丝轻颤,看向铜罐的目光带着畏惧又惊喜的神色。
寇仲徐子陵见此,亦是一齐出手,朝李世民袭来。
夺舍利世民入魔
然而手握铜罐的李世民此刻却仿佛着了魔一般,急急往后退去,便要夺门而出。有邪帝舍利在手,若能趁机逃出去,李世民自信有机会再带天策府诸人杀回来。耳边呼啸而过的是仿佛身在地狱般的冤魂呐喊之声,如厉鬼索命,阵阵袭来。李世民心知这邪帝舍利似乎有些邪门,然而一时之间,他也没有时间多想,只盼着能躲过身后三人的追击,方是眼下最先要做的事。
只是此刻李世民带着一个极重的铜罐,哪里是其余三人的对手,很快便被拦下。徐子陵和寇仲对邪帝舍利,也皆是志在必得,此刻更不再留情,招招夺命攻来。
眼看井中月出鞘的寒光从眼前一闪,李世民本能地将铜罐举起,只听“哐当”一声,铜罐的盖子被井中月一口气砍了下去,李世民受不住井中月巨大的冲击,手中一松,铜罐中的东西,刹那间倾泻而出。寇仲徐子陵不知那液体是何种东西,不敢冒进,只得急退。而李建成则飞起一脚,将铜罐从李世民手中踹翻。
只听一声闷响,银珠般的水银从铜罐内倒出来,落了满地,露出里面黄色的晶体。晶体似坚似柔不敢拳头大小,半透明的内部隐约可见缓缓流动似云似霞的血红色纹样,散发着淡淡的黄光。
石室之中,瞬间响起一阵呻吟尖叫的嗡鸣,仿若从十八层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让诸人均是呆住了。
下一刻,率先回过神来的李世民伸手抓向邪帝舍利。
“世民!”李建成未料到李世民胆大若此,吓了一跳,急忙去拦,奈何终究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