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的狐珠世间罕有,他的修为又不高,要想将其化为已用,只怕并不是件容易事。倒是白希,那一日看他叠出纸鹤驾驭飞行,或许才真是深藏不露。
白希见他并不歇息,却只是看着自己发呆,便说,“怎么?”
黄黥笑了起来,伸出两根手指,“你救了我两回了。”
白希哦了一声,似乎并不以为意。
黄黥想了想,说,“我是不是咬了你?”
白希脸色有些难看,似乎不想再提,只说,“不碍事。”
黄黥见他这样,越发的过意不去,坐起来去扯白希的手腕,说,“给我看看。”
白希看他一眼,奇怪的问他,“你会治?”
黄黥也愣了一下,才说,“不会。”
白希便说,“那看它作甚。”
这人向来与别个不同,黄黥早已见怪不怪了,便笑着说道,“我看我咬得深不深,日后也让你咬回来。”
白希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却说,“我咬你做什么?”又说,“不必看了,这也算不得什么。”
黄黥与他处了这些时日,知道他说这话便是真不在意了的意思,想了又想,终于开玩笑般的说道,“你若是把九尾的狐珠化给了我,只怕今生都破不了我的幻术了。”
白希不解的看他,反问他道,“难道你宁肯受噬心之痛而死不成?”
黄黥笑起来,说,“我自然是愿活。”白希便点了点头,说,“如此便好。”
黄黥静了一阵儿,才又说,“你对我这样好,教我真是无以为报。”
白希不想他又提起这话,怔了片刻,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的样子。
黄黥看他似有心事,忍不住就问他,“你那时救我,是为了要破我的幻术么?”
白希的脸色变了又变,看他许久,才低声说,“不是。”
他这两个自一出口,两个人就都静了下来,黄黥看他神情不似寻常,仿佛要说什么似的,心里竟然着慌起来,便笑着说道,“原来你也会骗人,我那时倒是真信了。”
白希不料他会抢先开口,倒有些措手不及的样子。听他这样说,原本要说的话似乎也不愿再说了,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吩咐他道,“你放心睡罢,我去外面看看便回。”
黄黥便松了口气,想,怎么会,怕是我想错了。别说我与他两个都是男子,便是他是女子……,黄黥想道这里,愣了愣,便又心虚起来。
白希站在门前看他,黄黥连忙老实的躺倒,合眼歇息。白希放在他枕边的也不知是什么草,香得奇异,闻着心旷神怡,慢慢的便睡着了。
等到夜半白希前来唤他时,轻轻摇他许久,他却还有些睡不醒,糊里糊涂的说着,“好盈盈,再教我睡一睡。”
白希僵了一下,突然用力将他扯了起来。黄黥吃这一痛,终于清醒过来,见着眼前的正是白希,似乎有些动怒的样子,便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问他,“是到时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