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亲人,鲜少朋友,粉丝对他再狂热,与他也是不同元次的人,他一直过着一个人的生活,孤单太久了,他表面装得再无谓,内心深处也渴望爱和温暖,渴望有一个人能陪伴他。所以他明知白至凌对他的感情也许最多只有他表现出来的五分,他还是想要搏一回,把自己的一切交付出去,恣意享受爱情带来的酸甜苦辣。
在一起的第一年,不管工作多么辛苦,舒莐每一天都觉得快乐而甜蜜,每一天都觉得活着真好,每一天都带着笑意醒来和睡去。
第二年,白至凌开始腻了,开始对他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舒莐其实并不是那么热爱演艺工作,入行是为了挣钱,后来是为了让白至凌有成就感,让他为他而骄傲自豪,为了让他看到最闪耀的自己,为了成为和他曾经喜欢过的人一样的巨星,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
他所有的努力、热情、希冀、快乐、痛苦,都是因为白至凌。
他以为就算白至凌对他的感情没有他对他那么深,他也是在乎、重视他的。曾经试过对他更好,让他被自己感动和熔化,白至凌却更加不耐烦。
当他知道舒莐从没用过他给的那张卡,淡淡地说了句,“给你就是你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要想太多。”
之后的半个月,他都没来找他。即使后来和好了,他也不爱去舒莐的公寓了,有时在她家,舒莐下厨做饭给他吃,他也会说,不用麻烦了,这些事不是他该做的。
舒莐这才反应过来,他的爱和付出,白至凌根本就不稀罕,他只要他顺从听话,知情识趣就够了。他做得再多,只会成为白至凌的负担,让他警惕,让他不悦。
这样残忍而冷酷的现实让舒莐难过得不得了。他太过敏感,有时白至凌说者无心的话他也会听出不同的意味来,不知不觉就胡思乱想,钻了牛角尖,变得抑郁和暴躁。
他不想让白至凌看到这样的自己,他更不想自己变成乞求爱的可怜人。
他不得不收起热情,每个月把白至凌给的钱花个精光,不再拒绝他的所有礼物,渐渐学会用完美的面具伪装自己,强迫自己一点一点收回那颗早已不知失落何处的心。
假装贪图享乐和名利,假装没心没肺,假装没那么爱他。
他装得好累,爱得好累。
第三年,白至凌变得更加冷淡,有意无意地提醒舒莐,他们只是情人关系,再无其他。那一阵子,他们每次见面几乎都是直奔主题,很少进行言语交流。
舒莐的心冷到麻木。
就像那些知道自己患了癌症末期、就算华佗再世亦无力回天的病人一样,绝望地忍耐着、等待着,默默倒数,直到最后那一天的到来。
在那家咖啡馆,当白至凌终于说出分手,舒莐心里有不舍,有悲伤,更多的却是解脱的快感。
从此以后,不用再像冷宫妃嫔一样,日夜等待他的偶尔的到来和召幸。
从此以后,不用再为他的一言一行而紧张忐忑,思前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