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典史,话都说到这了,你起码得给我们句准话,多久能租到地?”
“月底之前!”
顾思年斩钉截铁的说道:
“肯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说法!”
虽说到月底还有十几天,但是毕竟给了承诺,他们再闹下去可就不好看了,于是这些人愤愤不平的说道:
“好!那就等顾典史的信,若是还糊弄我们,休怪我们翻脸!”
“我们走!”
……
“人走了?”
“走了。”
县衙堂内,陈鸿信有些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人意料了。
租田令本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好事,既能增加来年税赋又可以挣一个好名声,但现在偏偏让满城的商贾大户都站在了县衙的对立面,这可不是陈鸿信想看到的。
除了商贾闹事,还有一个麻烦。
城里的那些泼皮流氓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去那些租出去的地里一站,胡搅蛮缠,恶语相向,就是不让那些乞丐们种地。
这么一搞,还有谁愿意租地?种不了地还得挨顿打,那不是平白给自己惹麻烦吗?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陈鸿信默默的问道:
“本官跟你交个实底,那些富商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全凑在一起闹事连老夫也忌惮三分。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与他们起冲突。
这个租田令……”
陈鸿信的意思很清楚,若是真出现最坏的局面,只能取消租田令或者租给大户,事情不能闹僵。
“怎么办?”
顾思年微微一笑:
“把地租给他们呗,人人有份。”
“真租给他们?”
陈鸿信愣了一下,很不解的问道:
“我以为你刚刚说月底给答复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你真要租给他们的话何必拖这么久?”
“大人。”
顾思年语重心长的说道:
“同样是荒地,租给穷人和租给富人是不一样的。
对穷人来说,十几亩地就是他们的命,可以让他们活下去、有盼头,以后可以自力更生,心中还得念着大人与朝廷的好。
但是租给富商,他们无非多挣点银钱罢了,难不成还对大人感恩戴德?
一个是雪中送炭,一个是锦上添花,当然得租给穷人。
拖到月底,县里愿意种田的流民乞丐也租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地就全给那些富商,荒着也是荒着。”
“合着你是这么想的。”
陈鸿信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