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见在最重要的关头,沈不言又出现了,便道,“在这个府中,无论偷大的东西还是偷小的东西都叫做偷东西,难道因为她是你的媳妇就可以不受处罚吗?这样如何才能服众。”
沈不言看向王氏,没有说话,转头面向二夫人,眼神里满是锐利,嘴角却轻轻勾起。
“姑母是觉得这个丫鬟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说着,墨书把一对夫妻抬了上来,男的看到眼前站着的沈不言就抖若筛糠,朝着来竹吼道,“来的路上我们都听说了,你说大少奶奶偷东西,你有什么证据吗?你不要害我们,有什么就说什么——”
沈不言缓缓走向了来竹旁边,“那你现在说,你确定那天是大少奶奶拿的东西吗?”
因常年在刑部大牢里审讯犯人的缘故,沈不言的周身环绕着凌冽的气息。
来竹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眼前的人,忽地爆发出凄厉的惨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然后“嘭”地一下撞上了柱子。
血流如注。霎时间丫鬟小姐们的尖叫声四起。
沈不言并不为所动,接着看向眼前的王氏和二夫人,“这些宋锦是我送给夫人的,想要夫人为我做一件衣衫,难道我送的东西也要随时给姑母报备吗?”
锐利的眼神扫过王氏,“难道也要向母亲汇报吗?”
王氏和二夫人沉默不语。
还是老太太开口打破了僵局。
“算了,此事估计也是小丫鬟存有私心,想要陷害昭宁,是你母亲一时迷失了心智,这才上了她的当,这才发生了今日之事,既然无事,那便散了罢。”
“所以祖母是想要怎么解决?”
老太太本以为说两句沈不言便不会再追究,没想到沈不言刨根问底,“昭宁现在受到了伤害,应当如何解决。”
“那王氏关半个月禁闭,半个月不可离开梨院。至于你,”老太太指着二夫人,“你现在怀着身孕,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注意。”
“这件事情,我会查到底的。”
沈不言带着谢昭宁离开祠堂时,丢下这句话。
谢昭宁一回来,长宁就凑上前去,“姑娘你没事吧。”说着就要检查谢昭宁的伤势。
谢昭宁赶紧从沈不言的怀中跳了下来,“无碍的。”
沈不言感受着手中的余温,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但是没有抓住。
“可有哪里受伤?”
谢昭宁摇摇头,“没有受伤,只是跪了一下。”
她能够猜到这次是二夫人的原因,二夫人因为上次的事情对自己怀恨在心,且二夫人看见了上次自己拿着东西外出,所以自然而然会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而王氏也是对自己怀有恨意,所以没有仔细核查就想带着这次的机会好好教训谢昭宁一顿。
谢昭宁上次早就在核对账本的时候把账本的东西都自己全部重新撰写了一遍。
没想到二夫人会从这个方面诬陷自己。
她又想起了宋锦。
那应该是春梅那个丫鬟,总是和翠儿走的近,本来是外面洒扫的丫鬟,有一次却进了谢昭宁的房间。刚巧被谢昭宁发现了,于是说是今日翠儿身体不舒服,来给翠儿姐姐拿东西,谢昭宁虽然当时有所怀疑,但翠儿那日身体确实不舒服,并没有来,所以谢昭宁的疑虑打消了些。
谢昭宁将自己的疑虑都说给了沈不言听,同时也说出了自己对春梅和二夫人的怀疑。
“春梅是母亲派来的丫鬟。”沈不言听到谢昭宁的回答,说道。
“从今日起,我会将海棠苑中的丫鬟全部换掉,暂时全部缓称我自己的侍卫,如若你有需要,你可以自己去采买丫鬟,母亲那边我会去说,你不用担心。但是春梅这个人,我需要留着。”
很快春梅就被墨书带了下去。
谢昭宁从不怀疑沈不言的能力,年纪轻轻能高中三元,从刑部历至今,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撬开其他人的嘴。
“夫人,对不起。”
谢昭宁还在思索着春梅的事情,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道歉还有些迟疑。
“为什么向我道歉。”谢昭宁有些奇怪。
“他们今日冤枉了你,他们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我的姑母,就连我的妹妹也对你出言不逊,我自然需要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