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倘若换成东西厂太监,估计都无法安全到达松江。
不过,皇权赫赫,饶是为徐家求情的士大夫不少。
所以本来不足半月的路程,才会花了一个多月。
“父亲,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钦差都来了,为父又有何法?咱们现在虽贵为九大家之一,但一旦被皇帝抓住把柄,也只能伏诛啊!要是吾为首辅此事或许有救,但。。。”
“老爷,钦差已到。”
这时,徐家仆人疾步进来,在门外唤了一声。
“父亲!”
徐璠不由得再次抬头看向徐阶。
徐阶道:“你先待着。”
说着,徐阶就吩咐道:“来人,先把徐璠外袍脱掉,拿绳索捆起来!”
“父亲,儿子之后不能在您的身边尽孝了,保重身体啊!”
徐璠哭着说。
但徐阶没有理会,只往外走去:“把先皇御赐的升天蟒袍给老夫穿上。”
约莫一刻钟后,徐阶才换好了蟒袍,道:“开中门,迎候钦差。”
大门一开,徐阶就率领众位族人跪下恭迎钦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到这一幕,王用汲赶紧将金牌高举过头。
“徐先生,诏书在此。”
“朕闻江南织造局人数日渐稀少,松江徐家有数万织工,其中大多都是原江南织造的技工;特派钦差前来调查清楚,无论是谁,都不得阻拦!”
“徐先生请起吧。”念完诏书,王用汲才面带笑容,对徐阶伸出手来,虚扶了一下。
“老臣接旨。”
“启禀大人,此事老臣已经查清,皆是长子徐璠担任太常寺少卿时所作,证据都已登记在册,请大人过目。”
说完,徐阶就递出来了一本厚厚的书籍。
“来人,把那逆子带上来,还有背着徐家做下十恶不赦罪的那恶奴也带上来!”
没多久,徐璠和徐家管家徐有德就被徐家家人五花大绑地带了上来,且都跪在了王用汲面前。
“徐璠,江南织工之事,皆是你一手主持?”
“回大人,皆是罪臣一手所作。”
“把徐璠与犯事家奴上枷带走!”
王用汲吩咐后,随行的旗校兵丁便将被五花大绑的徐璠和家奴徐有德带了下去。
“徐先生见谅,臣还要去江南织造核对数据,便不久留了。”
“大人且慢,织工之事不是还没有得到妥善解决吗?”
“不知织工们在何处?”
“徐琨!”
徐阶次子徐琨站了出来:“父亲!”
接着,徐阶就转身对徐琨吩咐说:“把误买的织工名单带上来!”
徐琨看着王用汲犹豫了一下。
“嗯?”
徐阶瞪了徐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