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余笙固执地打开床头灯,探身过去看,他的后背有好长一道痕迹,像棍棒打的,严重的地方已经有些青紫,她顿时急了:“到底怎么回事。”江述低笑着把人往床上摁,“说了没事。”余笙挣扎着重新坐起来,抓住他的手,“你跟人打架了吗?你挨打了吗?”江述静静望着她,没有说话。余笙看了他一会,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回家了。”她试探问:“你爸爸打你了?”江述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抬手拢了一下被他弄乱的头发,“我说了,没事。”他搂着腰把人抱进怀里,与她交颈相拥。余笙的眼泪瞬间掉下来,紧紧抓着他宽厚结实的肩,心疼又自责,“对不起,对不起。”江述有些无奈,抱着哄,“怎么又哭,你是水做的吗?”余笙将脸埋在他肩头,“都是因为我。”他偏头吻她的头发,“不过打一顿而已,我又不是没挨过,只要能娶你,打十顿都行。”余笙抱得更紧。好好的新婚之夜不能浪费,江述贴在她耳边说:“我为你挨了打,你怎么补偿我?”余笙搂着他的脖子,脸上还挂着泪珠,很认真地说:“你要什么补偿,我都答应你。”“真的?”“真的。”江述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余笙的脸腾一下红了,再开口时没了刚刚的气势,“我,我不会。”他诱哄着,“我教你。”余笙咬了半天唇,声音越来越小,“就那么喜欢。”他诚实点头,“喜欢。”余笙闭了闭眼睛,下了好大决心一样,“那——”“我知道。”江述迅速关掉台灯,黑漆漆地躺回床上,呈大字躺好,闭上眼睛,“我准备好了,江太太请随意。”新婚之夜,年轻的小夫妻都很满意。后来余笙说:“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也这么不正经。”江述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多数时候,我都是很正经的人,这你应该可以看出来,但我想不正经的时候,也可以很不正经,这一点,以后你就会知道。”余笙无话可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过得很平静。余笙带江述回了父亲家,江述准备了厚礼,很真诚地向余清山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和歉意,希望他可以原谅他们私自领证结婚,也保证自己会永远爱护照顾余笙。刚知道这件事时,余清山确实是有些不高兴的,但他又不忍心责怪余笙。在余笙成长的这些年里,缺失了很多父爱和陪伴,他深感歉疚,想补偿时,女儿已经长大成人,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爱人,女儿的人生好像没有他也可以,这让余清山很沮丧,觉得无从下手。好在女儿选的这个人很好,他很放心。他为余笙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股份,房产,足以让她在婆家底气十足。在这段时间里,余笙也曾提过想跟江述一起回江家看看,毕竟他们已经领证了,她是晚辈,该有的礼数总要有,江述大概怕余笙受委屈,没答应,只说过阵子再说。后来余笙又提了一次,还没有等江述想好,曹敬愉先来了。看到她时,余笙有点紧张,毕竟上次见面刚说过不会跟江述结婚,结果第二天两人就领了证。她有点局促地站在门口,“阿姨。”曹敬愉两手拎了许多东西,一包包一袋袋不知道是什么,她拨开挡在余笙面前的江述,“走开点,好像我会吃了你媳妇。”她把那堆东西一股脑都放在厨房的岛台上,转身说:“中午了,你们两个都吃饭没有?”江述有些防备地看了眼那堆东西,又看曹敬愉,“妈,您这是?”曹敬愉看了对面两人一会,叹了口气,冲余笙招了招手,“来,过来。”余笙看向江述,江述捏了捏她的手,“去吧。”她忐忑地走到岛台旁,曹敬愉拉住她的手,“我给你带了一些补身体的东西,阿胶,燕窝,人参,都是上好的,对女人也好,平时让阿述炖给你吃,你们年轻人要是不会弄,我就过来给你弄。上次我听阿述说你在吃中药,那人参就先不要动,我怕药性犯冲,多吃也不好,得空你看看药方,或者问问给你开药的大夫。”这些天,曹敬愉想了很多。这件事上,各有立场,不能说谁对谁错,但事情已经发生,他们已经成为夫妻,就只能面对,总不能强迫两个孩子离婚,何况她对余笙本就充满怜惜。她可怜这孩子。至于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身体健康的人也可能有意外发生,既然余笙注定是她的儿媳妇,她就不能把她丢在这里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