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说,我听着呢。”
“我不喜欢他们,一点都不喜欢。”
她的语气很平,睫毛始终垂着,轻轻咬了下唇:“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沈清弦低头看着她。
在上学时,她从来没提过家里发生的事,在学校遭遇其他同学不公平的对待,当时的宋晚也都是选择沉默。
好像是从小种在骨子里的不被重视和不被偏爱,让她潜移默化地认为自己什么都不好,也没资格去争取最好的,在那个女孩子张扬着该笑的年纪,她总爱低着头走路,连别人丢给她一件校服,她都能默默跟在他身后,报恩似的说要保护他,只是给了她一点点善意,她就觉得得到了天大的恩赐,需要乘以百倍的还回去。
他无法想象那个从小被带到陌生人家里,要学会看人眼色生活的小姑娘,是怎么一步步熬过来的,忍受了多少委屈,才让她被欺负时连哭泣的声音都没有。
不知多久,宋知落感觉到,有一片温热而柔软的触感落在她额头上,像是想挪走她的不安,沈清弦喉结滚了滚,忍住声音里的颤意:“你有我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说:“我也有你了。”
宋知落唇线微抿:“谢谢你还肯要我。”
“嗯?”他眼睛稍眯了下,将眼底的情绪藏起:“你怎么还抢人台词啊。”
她的注意力随着男人偏宠的笑意移走:“啊?”
“发现了没?”
宋知落抬眼,话里带着轻微的鼻音:“发现什么?”
他将她指尖在手心里玩弄着,随后低头亲了亲:“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完美,”
沈清弦宽热的掌心插进她的手,与她十指相贴,“我这人固执的很,你抓了我的手,这辈子都别想松开,现在你还敢要我么?”
不知怎地,她忽然很想逗逗他:“那我这会儿迷途知返还来得及不?”
停顿须臾,他笑:“来不及了。”
这话像是给她答复,却带着一股蛮味。
“那你还问”宋知落盯着他唇边肆意又傲气的笑,接着说:“那我呢。”
“嗯?”
她一字一顿道:“以
后等我变得专-制又不爱讲道理的时候,你会嫌我烦不。”
“那我还挺好奇,”他侧头看她,“你打算怎么对我专-制,说来听听。”
“就比如,不许你和别的女人待在一起,不许你晚回信息,不许手机关机,你去哪儿都要和我说还有,”她轻眨下眼:“其他的,暂时我还没想到,等以后我想到了再补充。”
他哑声,呼吸很热:“这就专-制了,你是不是对我要求太低了点。”
“那,我能再过分点?”
“嗯。”
“那我要是要求,你这辈子只能喜欢我,只能和我在一起,以后只准想我一个人,够不够专-制。”
“够了。”他笑,距离再度凑近:“不过呢。”
宋知落抬眼:“不过什么。”
沈清弦呼吸挪至她耳边:“不过这是沈夫人的专属权利,你想要提前行使吗。”
沈夫人三个字,让宋知落瞬间愣住,鼻尖蹭过他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专属权利”四个字,还是那句“提前行使”像是预示了什么,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忽然变大起来。
盯着面前那张矜贵傲然的脸庞,她睫毛飞快眨动几下,没说话,迎着他视线,耳尖有些发烫,没直接回答他这问题,就要从他身上起来:“你不是要收拾嘛,等下还要回同居小屋。”
“急什么。”
宋知落:“不早了。”
“下午过去就来得及。”他一只手把她扯回来,勾她的指尖:“还有,不睡个午觉再走吗?”
总感觉这午觉两个字没那么简单,宋知落提醒他:“医生说了,你要好好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