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蓉远深思的打量雪儿。没错,雪儿在恋爱。在接到电话那一刹那迸出的美不仅无与伦比,并且展现了女性的娇艳抚媚,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有那一种美。雪儿撒娇又依赖的对行远诉说一个人过得好无聊--面对外人反而比亲人更来得亲密,更来得信任与依赖--是了,他们的确在恋爱!
成熟稳重的温行远,与美丽天真的唐雪儿互补了彼此的缺角,形成一对完美无缺的组合,不是吗?温蓉远开始释然的笑了,直怪自己怎么没有早点看出端倪,难怪雪儿老叫她温姊姊,而叫唐煜堂叔。虽遭唐煜多次抗议依然不肯改口,她得好好与唐煜说明白了。
半夜口渴,雪儿赤着脚下楼找水喝。正从冰箱中拿出牛奶,灯光突然的大亮起来。她转身,看到杵在厨房门口,一脸讥诮的展文扬正直直盯着她看。他眼中其实还有着一丝丝欣赏--她实在是少见的美。
“怕我吗?所以才不敢下来吃饭。”
雪儿坐在椅子中,笑看他自以为是。
“是呀!我怕得要死,唐煜叔叔有没有告诉你,我最怕那些自以为长得英俊,其实丑得要死的男人?”她的大眼充份表现出嘲弄。比英俊比好看,全台湾数排名,列到太平洋也不会有他的名字。而她的温哥哥是百分之百,排名第一的美男子。
两个同是衔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女,天之骄子,从小可都是被捧在掌心呵护到大的,比娇纵比任性,当然不分轩轾,会相克是必然的了;而展文扬年少得意,一辈子都在焦点中成长,一直被掌声与仰慕眼光所包围,从来没有人敢用他所自傲的东西来嘲笑他--唐雪儿还是第一个。
他坐到她对面,不屑地道:
“尖牙利嘴,也不过是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有两种人。一种是无家可归,无可奈何只好如此。而另一种人是自己有家不待,偏要去别人家充食客!别名叫犯贱。”雪儿笑得更无邪。
展文扬几乎忍不住要一巴掌打过去,让她知道对男人无礼的下场是什么。但现在住在别人家,他不能这么做。他冷道:“总有一天,你会为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等他得到她,她就知道她犯了什么大错!他不会让她好过的!在日本,出言不逊的女人都活该得到一顿痛揍。
“这是你自取其辱!你要是敢对我动歪脑筋,当心我温哥哥回来会将你拆得一根骨头不剩。”她心底有个直觉警告她要小心这个日本血统强过中国血统的男人。他的眼光太暴戾太过不可一世,不是那种会甘心接受失败的人。
“谁?你的大哥?”他问。
“我的未婚夫。不要对我痴心妄想,我死都不会看上你,我就要嫁入了!”雪儿嫌恶的看他一眼,渐渐明白自己已激起他的征服心。因为她一点也没有对他感兴趣,转身走出厨房直接上楼去,这种幼稚男人不宜和他多打交道。
展文扬沉着一张脸看着她上楼。
正在看公司传真过来的评估报告,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温行远右手还忙碌的在计算,左手不经意的接过话筒。
“喂,温行远。”
已晚上十二点多了,会是谁?
“行远,我是唐煜!”是国际电话。
“你三更半夜打来做什么?公司倒了吗?”他记得唐煜晚上九点后一律不用电话的。泰国与台湾时差只有一小时,台湾现在才十一点,但对唐家而言已经很晚了。
唐煜叫道:
“我半夜三更的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睡,放心,公司还没倒。”温行远皱眉。
“你睡不着打结我做什么?要入睡有两个方法。第一,去买块砖头将自己打昏,第二、吃一颗安眠药。”他真不敢相信,唐煜打这通贵得半死的电话只因为他睡不着,难道想听他唱催眠曲吗?
“喂!喂!不是那样。你啦!你这小子诱拐我侄女去谈恋爱也不知会我一声。你们谈恋爱我是不会反对的啦!但你们怎么会来电呢?将来你们结婚后,我们的辈份要怎么算?是你要跟着雪儿一起叫我叔叔,还是要雪儿跟着你叫我姊夫?说真的,你怎么会看上那丫头呢?--”唐煜迳自喳呼个不停,显示他真的好奇得半死,并且为了辈份问题大伤脑筋--温行远叹了口气,而叩门声正巧响了起来,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