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宋或雍,宋思白神情一顿,然后淡定的收回了手。
他朝宋或雍笑了笑,是那种不相熟的陌生人的笑,妥帖而疏离,像重新戴好的面具。
“抱歉,我只是觉得它有点眼熟。”宋思白向宋或雍解释,语气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宋或雍不应他,他将熊然放回椅子上,阴冷的望着宋思白,乌沉沉的眼珠犹如慢慢游移的漩涡,酝酿雷暴。
两人的气氛实在算不好。
烈日下,熊然看着两人落在地上的庞大黑色影子,一个压一个,纹丝不动,像山与山的对峙。
旁边的助理也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敌视而警惕的拉着宋思白往后退了退:“这本来就是粉丝送给雍哥的熊好嘛?谁知道某些人这么爱捡垃圾,带回去当个宝贝一样,简直就是乞丐。”
那助理上下打量着宋或雍,嫌弃的语气溢于言表。
于是那双阴寒彻骨的眼神又游移到了旁边的助理身上,他眼珠子动的慢,像附骨之蛇,瞳仁带着点锐利的尖,恍惚间竖的笔直,似兽不似人。
助理被吓得瑟缩一下,往宋思白身后躲了躲,不说话了。
“捡到了就是我的,”宋或雍一字一句道:“谁也不能碰。”
这话显然是说给宋思白的。
宋思白笑得更深了,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缝,配上他一身古装戏服,像个温文尔雅的世家子弟。
两人长得像,气质却截然不同,相互摩擦,空气都被压的扭曲,不需要引线,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熊然紧张不已,怕真的打起来。
不过好在没有,在几近临界的前一秒,宋思白轻轻拉开助理的手,向前一步,附身到宋或雍的耳侧,嘴巴张张合合,说了些什么。
熊然坐在椅子上,一点儿l也没听到,只看到宋或雍积雨云一样的背影,周身乌沉沉潮气一片,好像马上就要落雨,他似乎也回敬了一句什么,让对面宋思白的笑容微凝,但又很快回复如初。
两句话说完,宋思白面色如常的回到伞下面,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宋或雍,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人走远,熊然才问宋或雍:“刚刚他给你说了啥?”
宋或雍神情平静,只在眼尾看得出点阴霾,他把熊然抱在怀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下巴放在熊然的头上,熊然一点动弹不得。
“说话呀!”熊然小声催促,他这个视角一点也看不见宋或雍的脸。
宋或雍好半天才说话,声音也带着湿淋淋的潮气:“他警告我,让我不要嚣张,要不然就让我在剧组混不下去。”
像小狗呜咽。
熊然瞬间就被气的牙痒痒,火气大旺,怒斥宋思白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抢了别人的身份,还敢威胁正主,简直是骑到人头上拉屎!他嘴巴不停,只可惜骂人的语言十分匮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
宋或雍一边听一边点头,在熊然看不见的身后,他望向宋思白离开的方
向,眼神一寸寸冷了下去。()
宋思白笑起来还是那么令人作呕,说话也是,宋或雍抬手揩了揩自己的脸,近距离同恶心的人接触让他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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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宋思白刚刚说的的话,宋或雍不过脑,眼皮都不带掀。
五分钟之前:
“宋或不,该叫你宋啄”,宋思白靠近宋或雍的肩膀,两张相似的脸重合在一起,他面上微笑,嘴里好像含了一把寒气逼人的利刃。
“你为什么看起来很不开心呢?”他低声问宋或雍,冷气往人脑仁里钻:“当年那场大火,你不是烧得可畅快了吗?”
空气骤然凝滞,有某种危险压抑的气息在两人间蛰伏。
半响,宋或雍淡然回应:“确实比不上你开心,占了别人的身份,演得还挺入戏,不过好歹是知名演员了,怎么还改不了跟在别人后面偷鸡摸狗的习惯?”
像是看不见对面黑下的神情,宋或雍抬眸,眼中风暴迅速汇聚,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他还是那个拥有一切的宋家小少爷,气质恣睢,凌驾一切。
“宋思白,不是叫宋或雍就能成为宋或雍,你这辈子都成不了我,都只能是宋思白,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最睚眦必报,别人欠我一点,就要他百倍千倍还。”
宋或雍签了一份武替的合同,熊然看着合同尾页龙飞凤舞的宋啄二字,心里升起了一丝可惜。
可惜不是宋或雍三个字。
正想着,头被人轻轻拍了拍,熊然转身,看见了凑到自己面前的小衣服,更确切的说,是一件小短袖,奶黄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