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公子?冯倧?
赵玉霖不以为然,轻嘲道:“冯倧?这个畜生能有什么事,又喝多了酒醉生梦死吧,找孤做什么,又要孤给他擦屁股?让他死远点。”
“殿下,这回可是真的不好了!是方才将军府中递来消息,说是冯公子昨夜喝醉了酒,醒来之后竟不知何时受了伤,今儿一早冯大将军告了假便出宫回府,冯公子身边的小厮说,冯公子竟然……”
赵玉霖不耐烦:“你今日做什么支支吾吾的,竟然什么?说啊。”
“竟然是被人踢坏了那处,说是——不能人道了。”
“什么?!”
和赵玉霖一样震惊的,还有躲在拐角处的赵玉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回想起昨夜鹤守玉踹在冯倧身上的那一脚。
冯倧当时明明并没有表现出剧痛,后面只是被吓晕了。
那他不能人道,又是怎么回事?
赵玉霖追问:“是谁干的?”
“冯公子什么都不肯说,非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赵玉霖气笑了,难以置信地骂道:“摔个屁?他当别人都是傻子吗?走啊,快去给他找德善堂那个郎中,难道要让太医光明正大去治么?他明日还想不想在京都里混了?”
说完这些,赵玉霖和王公公就匆忙离开了。
赵玉妗听到这些,蹙着眉往回走,却不小心迎面撞上了一个宫女。
那宫女手中端着一盘果子,瞬间撞翻在地。
一颗果子滚落到赵玉妗的绣鞋边。
赵玉妗回过神来,看向面前低着头的宫女,问道:“你没事吧?”
“奴婢参加公主殿下,冲撞了殿下,望殿下恕罪。”
“无事,是我没看见撞到了你,你先起来吧。”
宫女没有去捡那些果子,而是先站起身,恭敬地颔首站在赵玉妗面前,不知为何又悄然地看了赵玉妗一眼。
赵玉妗在看清她的脸之后微微蹙眉,只觉得有些眼熟。
“你是哪个宫中的?”
“回殿下的话,奴婢是永安宫宫女,绣夏。”
“绣夏?”赵玉妗没听过这个名字,却不由得想起那日在永安宫中为自己奉茶的侍女,心下怪异,又问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是。”绣夏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意,她抬眼小心翼翼地看向赵玉妗,道:“许是因为此前妹妹也在永安宫中侍奉姝妃娘娘,公主有些眼熟吧。我与妹妹是同胞姐妹,自然是有些相像的。”
听到这,赵玉妗也听出来这宫女是有心与她搭话。
赵玉妗面上不露声色,问:“你妹妹叫什么?”
绣夏没说话,只是拿出一块牌子递到了赵玉妗面前。
在看清牌子上的那两个字后,赵玉妗眸色沉了下去。
*
半晌后。
赵玉妗看向绣夏:“所以,你的意思是,静心湖中死去的宫女叫绘春,是你的妹妹,但是身上却是善听的腰牌?”
“是。”
“你可知善听是谁?”
绣夏低声回答:“奴婢打听过,她是和我妹妹同一批进永安宫侍奉的宫女。”
赵玉妗面无波澜:“所以呢,你找我想说什么?”
“奴婢愿唯公主马首是瞻,在永安宫中为公主所用,探听消息。”
“……”赵玉妗唇边的笑意彻底消失,她直直看向绣夏,“你好大的胆子啊。宫中何人不知我与姝娘娘情同母女,我要你在永安宫中做什么?”
绣夏纹丝不动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而后,她直直地跪了下去,头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