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梨花正套赵书砚的话,“那日我找铺子账簿没找到,是不是大伯拿了?”
每间铺子都有账簿,方便老太太查账用的,但她跨进铺子就没见过账簿,当然,她也没找,以赵广昌的聪明,不可能把账簿放在显眼的位置的。
赵书砚偏头,“阿奶让你问的?”
“对啊,我在大伯屋里找到他的私房钱了,阿奶很生气”
赵广昌有私房钱一事赵书砚是知道的,但比起那点钱,赵广安每年花的更多,因此他就没说过。
此时听梨花问起,赵书砚反问,“三叔没有私房钱?”
“没有啊。”梨花斩钉截铁,“阿耶的钱每个月都花完了的。”
老太太疼爱儿子,每个月都会给零用,赵广安能花,不到月半就没钱了的。
赵书砚知道这事,“阿奶偷偷给三叔钱了吧。”
梨花不否认,“都花了。”
“你找到的钱是我爹这些年的工钱。”
“我不信,大伯每个月五百文工钱,一年到头也就几贯,给大伯母买簪子后就没钱了,怎么攒得起几十贯?”
“”不料她会算账,赵书砚卡了下,解释,“那笔钱是去钱庄兑的。”
“城里的钱庄跑路,他赶在之前兑了些银两出来。”
“那大伯手里还有多少银票?”
赵书砚摇头,“没了。”
“我不信。”
“”赵书砚没辙,“那等我爹回来你问他。”
肯定要问的,那段记忆里,赵广昌一直说自己穷,先逼得族里老人自尽,然后撺掇族里卖孩子,遇到权势人家,慷慨的拿了五百两以示诚意。
想想分崩离析的族里人,梨花为他们不值。
所以,无论用何种办法她都会把那笔钱抢过来。
只是她翻遍大房的行李也没找到五百两的踪迹,看来还得让老太太出面。
她转身,“我和阿奶说去。”
车棚坐着的人多,梨花挤到老太太身侧,面对面坐她腿上。
“阿奶,刚刚大堂兄给我说了个事。”她搂住老太太脖子,贴到老太太耳朵边道,“大堂兄说大伯近些年攒了五百两银子。”
“什么?”老太太震惊。
梨花捂她的嘴,“小点声,大伯知道大堂兄告密会打他的。”
老太太眨眨眼,示意梨花松手,错愕道,“不能吧。”
一亩良田也就十两钱,老大真有五百两,能买五十亩地了,他为何不买地?
再者,就那两间铺子,怎么可能挣那么多钱?
“真的。”梨花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大伯贩卖私盐。”
“!!!”
贩卖私盐可是犯法的,老大疯了不成?老太太瞄一眼长孙,“你大堂兄怎么说的?”
“大伯结交了南边的商人,托他们运盐去南边卖,收成五五分。”
盐税苛刻,好多盐铺做私盐买卖,只是明面上不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