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
话题步入正轨。
琴酒按捺着不快喝了一口酒,冷笑道:“算了,之后的任务你和贝尔摩德一起完成,黑麦会作为狙击手辅助。”
在他的示意下,伏特加将邮件送到他们三人的手机上,而银男人笑容略显狰狞:“为了你的朋友,尽可能地展示价值吧。”
“你的语气就像我不这么做神名先生就会死掉一样。”拉弗格表示不满,“真糟糕,看来我得认真了。”
琴酒没心情再搭理他,静静地喝着酒听执行任务的三人开始交谈,然后在不久后,便就此分别,离开了酒吧。
贝尔摩德留在了酒吧。
“难得是我和你单独在一个任务里。”而走出去的拉弗格对黑麦说,笑眯眯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黑色长的男人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出于单独对话的机会难得,他配合地慢下步子给出回答:“因为我最近很忙。”
这是真话,从美国回来后黑麦就投身于多项任务,在东京的时间不多,除去必须要去的威士忌聚会,很多信息都只是耳闻。
而且在威士忌内部,拉弗格是最讨人厌的,黑麦则是最冷淡的,也算信息掌握最少的人,他对此认知清晰,虽然有过怀疑那三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谨慎地没有过多探寻。
大概也是这个原因,琴酒才会选中他,既免去与拉弗格和贝尔摩德生矛盾,也不会影响到整个任务。
“就算很忙,也还是和恋人约会了。”拉弗格说,“感情真好,你很喜欢她么?”
正在心中整理脉络的黑麦一怔,目光落在黑青年的脸上。
那是一个似乎在真心实意感到好奇的笑容,与书店老板相比,银边眼镜对此人起到的掩饰作用不强——也可能是这个人本身就一直在掩饰真实的自己,眼镜存在聊胜于无——镜片后蓝瞳在黑夜之中略显晦暗。
但他是真的好奇?没什么可信度。
黑麦有些不解,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要表露出对女友的看重……但在他得出结论前,吐露话语的声音已然低沉而暗含警告,道:“真意外,你还会关心同事的恋爱过程?”
他只在五天前趁着提交任务报告之后与宫野明美见了面,待的时间不长,拉弗格怎么关注到的?关注又是为了什么?
男人的深绿瞳孔隐隐浮现敌意,他本就高大,令人毫不怀疑随时都能动手。
“……”拉弗格撇了下嘴角,没好气、似乎是真的有些懊恼地道,“你现在就像被踩着尾巴的蠢货,黑麦。我只是关心一下你的感情问题。”
“那么很遗憾,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这种程度。”黑麦略微放松,但没有轻易相信对方的“只是”,为了缓和气氛,他依然接着这个话题开口,“难道还有你不懂的人心?”
“这听上去像嘲讽了,黑麦。”拉弗格叹了口气,意兴阑珊起来,“我都说过了,感情和想法,总有不能理解却
想要执行的时候——人类本来就是这样的生物。”
黑麦:“……”
有点可怕,联系到对方刚才问“你是不是很喜欢恋人”,他竟然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坠入爱河才想着学习经验的……并且被爱上的是某位书店老板。
故意恶心人的推测有可能成真吗?黑麦不知道,但他在夜晚的街道上由衷希望这只是自己胡思乱想。
双向奔赴的友情都够震撼了,更加荒谬的事最好别出现。
“你是说和神名之间吗?”暗示自己的思维不要太分散,将其单纯作为比喻,黑麦的态度依然镇定,并且有点想快点试探出什么来结束话题,“你觉得与他的友情违背了正常的感情和想法?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我只能说这就是人类,虽然是你。”
“才没有。”拉弗格说,他语调有些古怪,并且重复了又一遍,“不管是感情和想法,都没有违背。只是我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黑麦没有听见接下来的话,因为拉弗格跳过了这个话题,似乎不愿意将其说得太明白。
“威士忌们有秘密,你就不好奇吗?”拉弗格说,他露出一个有些虚假的笑容,“不觉得自己被排斥了?”
“与我无关的事。”黑麦指出了自己之所以不知道的原因,话题骤然转移——不,准确来说是接上了拉弗格最开始问“为什么是他”——对他没什么影响,“不过我确实好奇,尊尼获加为什么会知道你在神名那里,他在现场、又是因为谁参与进去的?”
“是他和神名先生走得近。”拉弗格对此表露了毫不掩饰的不快,黑麦心情有些复杂地承认这大概出于对方在书屋中所说的“亲密的朋友有我一个就够了”的占有欲,但对方这样坦诚,他反倒有些不真实感。
“你没威胁他什么?”黑麦随口问,“他似乎直接就告诉了boss。”
琴酒应该是在数个小时前就知道了,否则态度不会那样平静,甚至还是出于boss的授令;至于贝尔摩德,对方说不定知道的更早。
很难想象拉弗格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而黑青年只是微微一笑,别有深意且坦坦荡荡地道:“你又怎么确定,我没有威胁他呢?又或
者说,我对此乐见其成?”
吹过街道的夜风忽然大了,路旁枯萎的行道树又抖下几1撮枯叶,随着风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