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并没有说话。
“要不你先擦把脸?”由理伸出了试探的脚脚。
琴酒的力道不减半分,反而还有了增加的趋势。完了,这下是真的生气了。男孩子家家的,心眼比针眼还小,一点都不敞亮。
琴酒忽然松开了一只手,由理趁着这个机会动了动自己的手,难不成她刚刚说的话琴酒听进去了,他真的想去洗把脸吧。
事实证明由理还是想多了,丝丝凉意滑过她的皮肤,仿佛是一条冰冷的蛇在她的身上爬行,耳朵,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脖颈间,琴酒的手好冷。冰冷的感觉,简直要渗透到她的骨头里去了。
由理打了个寒战,明明这里还是夏天的季节,琴酒你就是个人形制冷器。屋子里面静的可以听到针掉落的声音,掐住她脖子的手宽大有力,骨节分明,他慢慢的就加大了力度。
“放,放手。”窒息的感觉让由理喘不过气,即使张着嘴巴,也没有办法顺利的呼吸,感觉喉咙都要被捏碎了。
脚还在不停的乱动,可是这也只是徒劳而已,到最后身体也酥软了下来,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了,生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耳边传来阵阵耳鸣的声音。难不成她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迷糊之间,由理听见有什么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由理……”
琴酒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
由理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剧烈地咳嗽着。
“你今天见了什么人?”白色的月轮上升到了天空的最高处,穿过乌云露了出来,很亮。连带着琴酒的长发,都自带反光效果,他破天荒没有穿他的黑色风衣,而是是他居家时候才会有的打扮。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她的房间里面掐她的脖子,就是要问这种事?
“我只是在公园救了个被欺负的孩子而已。倒是琴酒大哥你大半夜——”由理瞥了琴酒一眼,‘骚扰’两个字到了嘴边滚了几下,还是咽了下去。等会又惹他不开心,真把她给掐死了这可怎么办?她还这么年轻,不想这么早英年早逝。
“你不知道那是组织送来的人?”琴酒阴沉着脸。
不好意思,她还真不知道。“琴酒大哥,你掉的是,口误。你说的是金发大波浪洋妞呢,还是她的哪个跟班呢?”
琴酒一脸无语的看着由理。
“不会全都是吧。”由理震惊。
琴酒眼皮用力跳了一下,“别给我开那些没用的玩笑!你该认识宫野志保了吧。”如果不是他碰巧没带枪的话,现在就是它出场的时候了。
志保,脑子里面轰的一声就要炸开了,一个小女孩而已,怎么也会和黑衣组织凑到一起。莫非这个黑衣组织杀人放火还不够,现在还开始了贩卖人口的新业务?不过她只是一个没有代号的新人,也难怪不知道。
诶,真是可恶啊,现在这个世道,由理摇头。不行,她一定要拯救那个可怜的孩子!由理瞬间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看到由理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一会还要沉重地锤一下自己的胸口,一会又振奋起来的样子。琴酒默默转移了自己的视线,这个女人这时侯又脑补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由理看着琴酒,坚定的眼神就像是要入党,“志保真的是我随便碰到的。我才不知道组织要做贩卖人口的买卖呢。”
“……谁告诉你组织要贩卖人口了?“琴酒语塞,怎么会有人蠢到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会说出来。
由理捂严实了自己的嘴巴,“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啊。“
“……”她好像更加相信了。这么蠢的家伙,如果是装的那演技也是高超。“这次就算了,你离那个宫野志保远一点。记住了吗?”走出由理的房间,琴酒回眸叮嘱道。
“记住了。”由理乖巧的坐在床沿边上目送琴酒离开。啊,她可算是送走那个杀神了,由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刚刚可把她吓了一跳。
正想要继续睡觉,由理的动作忽然停滞了一下。琴酒是怎么知道她见到了宫野志保的呢?难不成那个时候他也碰巧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