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笙一出现,梁安祺与杜雨薇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鄙夷。
老夫人拄着龙头拐盯着这个臭名远扬的孙女儿,面沉如水。
其余两房的姨太与姑娘们都伸长脖子,摆出看戏的架势。
杜云笙只漠然地撇了她们一眼,而后眼观鼻鼻观心地朝正中间的老夫人走去。
母亲去世后,她便看透了她们的真面目:虚伪、自私、贪婪!
“祖母。”杜云笙不卑不亢地冲老夫人行礼问安。
老夫人张了张嘴,尚未出言,就突然被梁安祺抢走了话头:“云笙,老夫人叫你过来,是要谈一下你和雨薇两人各自嫁妆的分配。”
顿了顿话音,露出狡黠的笑容:“你这回与薇儿交换亲事,靖王府的九十八抬彩礼比征西将军府的五十四抬多了不少,因此,为了公平起见,薇儿的嫁妆分的更多些,理应有七成左右。”
“云笙,你与雨薇都定了十三那日成婚,都是好姊妹,如果嫁妆过于悬殊,恐怕引得外人取笑。不过,你晓得咱们家如今捉襟见肘,很难再添上一笔同等数额的嫁妆啊!”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杜云笙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杜雨薇有何资格与自己姊妹相称?
前世,杜云笙的嫁妆,相较杜雨薇而言,简直不值一提。她不甘心,气呼呼地跑到杜太师书房讨个公道。
犹记得,梁安祺一顿花言巧语,竟真的把她哄住了。原话是:“雨薇与你不一样,她的夫君乃是我朝战神靖王爷,光耀门楣之姻事,自当不同凡响,这嫁妆也该更丰厚才是,方显我们太师府的气魄与诚意。你格局和眼光可放长远一点,不要置小家子气,反正都是为了杜家好嘛。”
一想到这,杜云笙觉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极,强自按捺住了内心的波动情绪,面不改色地道:“梁氏,你确定这样公平吗?明明是杜雨薇她自己悔婚,嫌弃靖王有疾,这才故意与郑小公子胡搅在一块,私相授受,非要逼我交换婚事!强逼也就罢了,还妄图以此为借口贪取我的嫁妆,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话落,便转头对老夫人大声道:“祖母!孙儿的夫君乃是我朝战神靖王爷,光耀门楣之姻事,自当不同凡响,这嫁妆也该更丰厚才是,方显我们太师府的气魄与诚意啊。”
杜云笙机灵地将前世梁安祺哄她的鬼话原封不动地拎出来,讲了一遍给老夫人听。
老夫人闻言,面色和缓了不少,眉头微皱,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
杜雨薇眼看老夫人露出迟疑的表情,顿觉不妙,连忙反驳:“四妹!你可别随便冤枉我!我哪里与郑卓凌私相授受了?本就是郑家讨厌你,我出于好意,这才勉为其难地帮你换亲。即将娶你的,可是深受皇帝信赖的靖王,这泼天的富贵,白送给你了你有啥不满意的?”
杜云笙呵呵:“那这泼天的富贵,我再还给你要不要?听三姐的意思,你与郑小公子定亲,原来是勉为其难的啊!既然如此,何苦为难姐姐?我马上便到靖王府走一趟,告诉他们,我不惜屈尊做个侧福晋,也要与三姐同天嫁入王府,以辅佐三姐稳坐福晋的宝座,享尽荣华!”
话音刚落,杜云笙就想抬脚离开,不带丝毫的犹豫。
杜雨薇慌张失措,急着叫住她:“四妹且慢!”
众人见状,纷纷将探究的目光投落在杜雨薇的身上。
梁安祺与老夫人也是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