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隔了一日,席姜找上门来。
她递上一沓东西:“二哥哥,这些你拿着。”
席觉接过一看,是四造的一些地契,不止,还有一间大宅,正是那将军救下一个都城商人。”
宋戎:“此人有何特殊?”
章洋身有事务,不会那么好意随意救人的。
奴仆道:“不是一般的商贾,祖上曾有功勋后来没落了,不想朝廷没了,这两年里抓住了机会,本就有根基,一下子成了都城的大族之家。如今却苦于乱世中没有依附,怕家财与家族动荡飘摇,正在四处撒钱以图日后。”
“将军见此人是个干正事的,又与之投机,二人一拍即合,一个出钱一个保证日后若大事成,记下功劳一件。”
章洋文武双全,他办事宋戎一向放心,他点了点头,表示知会且同意了。养兵要用钱,都城那个地方又得天独厚,能攀上门道利用日后。
潜北终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彩食节,这个节日为潜北地区传统节日,今年过得格外热闹。
打了胜仗,还拿下了一座城池,一个月的时间,潜北与四造连接起来,两边的居民可凭契证自由往返,一时竟呈前朝繁华的景象。
席姜打了胜仗教了席铭如何收编后,就不再管有关四造的一切,最终大哥席亚接手了四造,携妻带子一呆就是一个月,这些成果都是他的功劳。
今日彩食节,大哥一家回潜北过节,席姜出门去迎大嫂,在看到侄儿时她才惊觉,自己自回来后,从来没有去看一眼以前她常常带在身边玩的小侄子。
淼淼这孩子,最后停留在席姜记忆里的不是少年慷慨赴刑场的样子,而是大嫂带他入宫,他抱着她的星杰,教他叫表哥,然后就被大嫂呵斥不得对太子无礼……
好遥远的记忆,确又似在眼前。
席姜接过淼淼,稚童的小手拢着她的脖子,浑身散着奶香,席姜一下子就受不了了,这勾起了她美好又残忍的记忆。
席姜手抖,苗阿陈重新接回孩子:“他是重了一些,还是我来吧。”
席姜马上就松了手,终于明白,她不是忘了大嫂与小侄子,而是一直在逃避。
良堤城外,八匹马的车轿中,坐着宋戎的母亲赵氏,另外两架马车上拉了满满一车东西。
宋戎送了母亲上车,自己骑上马,回身对军师道:“此行,望先生帮我达成所愿。”
胡行鲁并没有把握:“自当尽力。”
宋戎让胡行鲁帮他达成的心愿是,求娶潜北席五。
胡行鲁一开始听到宋戎说要去潜北求亲,他不认为此举可行。
但看到宋戎准备了礼帛,还要带上赵夫人一同前往,其正式程度让他知道督主这是来真的。
胡行鲁想了想,也说不定能行呢,之前席五姑娘怎么看都是不带掺假的一片真心,也许是之间有什么误会,也许是小姑娘在闹别扭。
别家不会在大事上纵容闺女如此胡闹,席家却是有可能的,他家对幺女的溺宠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是以,也许五姑娘等的就是他们督主的主动低头,给个台阶兴许就下了,毕竟督主以前对人家姑娘确实不上心,总是对方上赶着献殷勤,如今拿乔一番,算是在联姻前挽回些面子。
胡行鲁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就连潜北攻打四造都有可能是做给他们看的,为了展示潜北的实力,不被良堤小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