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情?不愿的?,慢悠悠晃着,晃到西华苑,西华苑全是花花草草,曲径通幽,景色甚是美好。
阿兄站在一棵树下?,同孙家两?姐妹相谈甚欢,甚至亲密拥抱。
倏忽,又来了一位穿着鹅黄衣裳的?少女,嗓音甜软地叫着:“陛下?!”
她走近了,倚在阿兄怀里,撒娇问可不可以晚上去她宫里用饭。
相思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过去,她面色苍白地看着阿兄。
阿兄皱眉看她:“身子笨成这样,还乱跑什么?回?你宫里头待着吧!”
她在梦里好难过,从前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原来都是哄她的?,她有了身孕,他?却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相思甩开手臂,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啪!”
李文翾爬上床的?动作都顿住了,攥住她的?手腕,敛着眉问:“孤又哪里惹到你了?”
相思一巴掌扇到实处就醒了,不知道什么时辰了,但大约已经是很晚了,阿兄竟然忙到这时候才回?来。
谁知道是不是忙呢!
说不定从哪回?来的?。
可他?是天子,何须顾忌她,想要谁要不到。
相思因着一个梦生出郁气?,又觉得难以启齿,便顾左右而言它道:“你怎么想起让姑母把猫带过来的??”
李文翾掀开被子躺进去,把人搂进怀里抱着,他?这会儿困到睁不开眼,那北疆的?细作是个硬骨头,张连鲲都审不动,后?来上了些特?殊刑罚,溅了他?一身血,怕熏到她,洗了好几遍澡换了衣裳才敢过来。
“孤给?你的?猫养了个媳妇儿,总该叫它见一见,你宝贝得像什么似的?,孤也总得见一见。”李文翾说着说着声音就含混起来,“你在奂阳过得如何,从来不同孤说,从旁人嘴里知道,总觉得不是滋味,孤想知道得更?多。”
相思声音软下?来:“我在奂阳无聊得很,没甚趣味,你想知道什么,我讲给?你听就是。”
李文翾把人抱得更?紧些,闷声道:“想知道你有没有想孤。”
“想了。”相思轻声说,“阿兄,我每天都很想你,盼你过得好,又盼你记得我。”
李文翾笑了声:“当真??”
相思“嗯”了声:“千真?万确。”
瞧他?困倦极了,似乎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凑过去轻轻亲了下?他?的?脸,“阿兄,睡吧,好梦。”
李文翾却忽然睁开眼,由侧躺变平躺,顺便把她抱在自己身上趴着,固定住,抬头看她:“到底怎么了,说清楚。”
相思蹙眉:“没什么,就……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什么梦?”李文翾逼问。
他?太敏锐了,在他?面前耍心眼毫无用处,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他?,相思垂头丧气?:“阿兄,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父亲一辈子就娶了我母亲一个,未尝纳妾,我姑母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我大伯母是我大伯父高攀来的?,却只得五年相守,从那后?再?也没有续弦,我祖父和祖母是少年夫妻一路走过来的?,我父亲他?们兄弟四个和我姑母都是一母同胞……可能见过太多的?一心一意相濡以沫,我一想到后?宫将来会有很多妃子,我就觉得喘不过来气?,阿兄,我可能是没有做中宫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