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牵着她上台阶,“这里斋饭还不错。”
苏青栀:“……”
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吃货是不?
寺里的和尚看到裴渊,双手合十迎上来。
“阿弥陀佛,裴施主近来可安好?”
苏青栀看二人熟稔,却不直接带他们进去,想着肯定是她在这儿不方便。
“阿渊哥哥你去忙吧,我自己逛逛就好。”
正好她的幸运符还没送出去,求个平安符一起给他吧!
裴渊点点头,捏了下她的手心,“若是逛累了,就找个小沙弥带你去吃斋饭。”
苏青栀:“……”
过不去了是吧?
裴渊随着和尚去了后面单独的房间。
房间里供了一座精巧的小佛像,下首跪着一名青衣男子,正潜心地敲着木鱼。
裴渊静静地站了会儿,待到和尚离开,他关上房门,靠在门边开口。
“李呈硕废了,苏殷盛残了,苏恒越想造反的证据也已到手,你还不打算回去么?”
李呈砜敲木鱼的手不停,“世间疾苦,生死无常,我只想求一个众生安宁。”
裴渊嗤笑一声,“真心求为何不剃度?不就是怕因我担上恶名么?行了……东厂西厂和锦衣卫我都可交于你,只要你继位,我便退出朝堂。”
李呈砜确实会是位好皇帝,可也有些沽名钓誉的心思。
只想世人赞誉,不愿与奸佞为伍。
即便他们曾是至交好友,立下不分君臣的誓言,如今也仅剩在这庙宇中见面的情谊了。
李呈砜动作一顿,缓缓睁眼。
他转头看着裴渊,神色满是探究,“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放下了?”
“你不必知晓。”
李呈砜无奈一笑,摇头,“阿渊,我知你怨我当年未曾替陆家求情,可父皇铁了心,我即便求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你若想报复我,此刻就可取我性命,便不要把我卷入你的复仇计划了罢。”
裴渊烦躁地啧一声,直接把自己的令牌朝他面门砸去。
李呈砜还以为是暗器,视死如归地闭上眼,却被砸得流出鼻血。
李呈砜:“……”
“爱信不信。”
裴渊说着便要走。
李呈砜连忙起身,“等等。”
他自然认得裴渊的东西,东西厂和锦衣卫都听命于此令牌。
李呈砜毫无形象地擦了把鼻血,脸上留下一道血印,“你真的想开了?”
裴渊不耐嗯了声,“有人需要我守着,其他事都排在她后边。”
李呈砜听出他话里的炫耀之意,突然笑了。
“真真叫我越发好奇了,世间竟有如此奇人,能叫你这般……咳,我能见见那人吗?”
裴渊不应声,高傲地抬着下巴,大步走出去。
李呈砜巴巴跟在后面,边跑边喊,“别走那么快啊!”
院中风过,卷起风沙落叶。
两人渐远的身影,恍若和十二年前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