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
无论是这个人,还是她带给自己的感受。
这些年时今澜早就学会了控制情绪,她冷静克制的表情下究竟是什么,没人能看得出来。
她目光深邃的注视着坐在床边池浅,神色慢慢变得餍足,像只被两脚兽侍奉舒适的猫。
“这是你跟你爷爷学的?”时今澜开口。
池浅闻声习惯性抬头看去。
就见时今澜靠坐在床上的姿势比刚刚要松懈许多,她削薄的背靠着床头,双目微垂,眼眉微挑,一缕长发顺着她的脖颈停靠在肩膀上,遮不住她白中透粉的锁骨,慵懒妖冶的模样,像祸国的妖妃,但更像的还是书里常写的病娇阴鸷的大反派。
不对,什么像啊。
她分明就是好不好!
池浅顺着眼前这幅画面偷想着,莫名觉得自己像被哪个狗腿子刚介绍给时今澜的来伺候她的礼物。
……不过从某方面来说,她也的确是系统送给时今澜的礼物。
池浅看着她小心服侍的那只手,从心里扯出一丝苦笑。
要不是为了活命,谁想做这个礼物啊!
她在原世界还有个大烂摊子没收拾呢,难道只有时今澜要复仇,她就不要吗?
池浅心中不忿,声音里带着从原世界延伸来的傲气与倔强:“不是,没有人教过我,这些都是我自己学的。”
时今澜听着池浅这回答,轻挑起了几分视线。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这个人脸上看出点除害怕之外的情绪,怎么,难道让她给自己揉手不高兴了?
时今澜不是个会关心他人心情的人,放在过去,这话题到这里就应该是结束了。
可顿了一下,她看了眼比刚才坐得都直的池浅,又开了口:“按的不错。”
黑焰淡淡的,在时今澜声音响起的同时,拂过池浅的掌心留下一抹难得的温和。
是夸奖。
池浅动作顿了一下,刚刚还愤懑不平的心理瞬间被成就感抚平了。
其实时今澜也不是看上去那样的难以接触,她身上的火焰也会因为自己变得平和。
虽然只有一瞬间。
“当当。”
“浅浅,沈小姐醒了吗?”
正当池浅在心里放烟花庆祝的时候,池清衍敲门的声音从房间一侧传来。
池浅立刻松开了握着的时今澜的手,兴高采烈的去起身开门:“醒了醒了。”
贴在掌心的温热倏地一下消失,时今澜摊放在床边的手蓦地空了一下。
她沉着目光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再抬头朝门口方向看过去,池清衍就已经走进来了。
“沈小姐感觉怎样?”池清衍问道。
“昨晚那种感觉已经没有了,我想我体内的毒暂时被压制下去了。”时今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