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家的,你别在这臭不要脸,人家的背篓你看什么!”刚才和李汐搭话的婶子没好气地把马二婶伸出去的手拍下。
她这一巴掌可不轻,钱大娟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个没脸没皮的,平日里薅东家一根葱,拿西家一个蒜的事情,她是没少干。
老肥猪上屠,她就是那挨刀的货!
“钱大娟,你什么意思!”马二婶捂着胳膊,看向钱大娟,“我问是人大丫,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就看不惯你欺负人孩子!”钱大娟嫌弃地白了她一眼,然后拉过李汐,“来,大丫,做婶子这边,离她远点,省得沾染晦气!”
李汐顺从地挪到钱大娟身侧,然后道谢,“谢谢婶子。”
马二婶被钱大娟的挤兑和李汐这幅被欺负的样子气的不轻,她叉着腰骂道,“钱大娟,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晦气?
我晦气?我能有她这个克父的玩意儿晦气?
李大丫,我不嫌弃你晦气,好心好意跟你说两句话,你倒是委屈了!”
钱大娟看了一眼身侧低头不语的大丫,皱着眉瞪马二婶,“你个做长辈的,浑说些什么,你那嘴就只会喷粪是吧!”
“我胡说?她自己亲奶奶都那么说,我胡说什么了。”马二婶不瞒地看向宋荷花,“你们说,你不知道李婆子怎么说她的!”
宋荷花的年纪显然要比马二婶和钱大娟小上不少,她是新嫁到村里的媳妇,嫁的就是二强爷在城里酒楼做伙计的大孙子李天宝,她家是城里的,这次进城除了想给她男人送些换洗衣物,也想回家看看。
长辈打架这种场面她没少看,但被叫出来作证还是第一次,她忙打圆场说,“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别伤了和气。
马二婶你是长辈,大丫还是孩子,少说两句吧。”
马二婶刚想说我哪有胡说,一旁的二强爷咳嗽了两声,嗓音沙哑地说,“马二家的,你要是不想进城就回去。”
马二婶看着二强爷黑沉的脸,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她可不想走着去城里,来回这一趟,她的腿可受不了。
见她安静了,二强爷往村里望了一眼,见没人来了,便吆喝了一声,“坐好了,走喽。”
李汐料想过这一路可能会不好走,但她没想过会这么难走。
这坑坑洼洼的路,实在是太颠簸了,李汐咬牙忍了半个多时辰才看到江宁城的城墙。
她在心里松了口气,可算是到了,再不到她都要下去走着了,她这老腰真的是受不了了,想到这里,李汐看了一眼驴车上的其他人,看着她们也不着痕迹地输了一口气,李汐满意了,原来不止她一个人不行啊。
二强爷把马车停在城门外的阴凉处,“到地方了,你们进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们,你们换完东西来这找我就是了。”
马二婶和钱大娟以及宋荷花显然不是第一次坐驴车,二强爷还没说完,她们应了声知道了,李汐也跟着嗯了一声,便跟着她们朝城门走去。
城门口有四个站岗的士兵,见她们过来也没有什么异样,仍旧笔直地站在那里。
进了城以后,宋荷花就和她们分开了,马二婶朝着钱大娟和李汐冷哼一声,也背着背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