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南拧眉。
她是有多放心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心里躁意翻涌,周羡南一把将她从自己身上扯开。
姜淮被惊醒,揉了揉眼睛,“你不困吗?”
周羡南躺下,合上眼,捏了捏鼻梁,语气有些不耐,“就你这睡相,是块木头也睡不着。”
毛病真多。
但姜淮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不跟他计较。泪眼朦胧地打了个呵欠,从床上爬起来,“那你睡吧,我去找映惜。”
说完还拉了拉凉被,盖在他身上。
姜淮穿好鞋,叉腰皱了皱小巧的鼻子。
真难伺候。
身边少了个人,睡意还是没能如期而至。周羡南索性起床,四处逛了一圈,来到花厅,看见周映惜正在吧台里做冷饮。
周映惜恍惚觉得室内降了两度,抬起眼睛,手一抖,差点儿将杯子里的果浆洒出来。
她和周西辞是双胞胎,心有灵犀,都在周羡南面前又乖又温顺。
“大哥”,周映惜干巴巴地喊道。
“姜淮呢?”
“在后院睡着了。”
周羡南余光瞟到她做好的冷饮,出声问:“给她做的?”
“嗯,小淮喜欢。”
“拿回自己房间,别让她看到。”
姜淮果然在后院。
她穿着一身吊带印花长裙,润白的皮肤在阳光下兀自皎洁。亲肤的布料包裹着柔软的女性线条,就那么旁若无人地躺在池中的小黄鸭漂浮床上,一顶草编帽盖着脸。
“咚”一声轻响,小黄鸭旁边溅起的水花落在她锁骨上。水珠在光下晶亮,像是衬托她的珠宝,也莫名可爱起来。
姜淮被吵醒,揭开草帽,正要对始作俑者还以颜色,然后惊恐地发现,小黄鸭不知什么时候飘到深水池中间来了。
她欲哭无泪,再也不觉得周羡南可恶,求救般拉长语调:“哥——”
姜淮小时候落水差点儿被淹死,一直有心理阴影。在水边最多玩儿会儿,但不会游泳。
最开始小黄鸭就是在岸边,她也没想到会飘这么远。
周羡南没睡好,太阳穴突突跳,不想管她。
他刚转过身,姜淮便抱住充气的胖鸭子,呼吸混乱,气势却拿捏得很足,“你要是见死不救,我就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