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半,露出踝腕。“还好,只是有点肿。”秦召南用指尖轻轻地按了一下那块皮肤。林闻西想要拂下去秦召南的手,秦召南却像充耳不闻似的。“我来弄吧,明天应该就能好。你自己处理不好,又要多拖几天。”“哦。”林闻西便不再阻拦,坐在床上看着秦召南蹲在自己脚边,为自己脱鞋、脱袜子,然后裹上冰毛巾。冰敷的感觉很舒服,镇痛很有效。过了几分钟,秦召南把毛巾拿掉,又拧开红花油的盖子,倒在掌心搓热,然后握住林闻西的脚踝,开始摩挲。红色的油均匀地在白皙的皮肤上覆盖,又透着中药的辛冽气息。他握着林闻西的脚踝擦完药,又拿过那块冰毛巾,把流到脚背上的药油擦干净。“真是的,11点了人还不回家,还找不到。要不是我下楼,你什么时候才能一步步挪到家?”“对不起……”林闻西讷讷地说。心里有一点微妙的惭愧,觉得自己辜负了秦召南的一片赤诚的责任心。“知道道歉,那就别让别人担心。我刚才真是急死了,手机一直打不通,恨不得要报警。”秦召南说,又弓起指节,在林闻西头上敲下一个温柔的例子。“下不为例。”“知道了。”他敲自己脑袋的动作很轻,又带着点亲昵的警告感,两人之间充盈着相同的红花油的气味,药味在此刻又显得缠绵起来。在秦召南走后的好一会儿都不消散。待红花油充分吸收后,林闻西起身去浴室洗澡,然后又换上睡衣躺下睡觉。手机直接插着充电忘记开机,所以直到“我不重要”当时林闻西绝对没想到,令自己跟秦召南稳定的婚姻生活掀起涟漪的溯源,竟然是一部小小的话剧。那是不久后《美丽人生》在汝城的重映,掀起了整座城市的文艺风暴。
这部电影是林闻西最喜欢的影片,从几个月以前官宣巡演的时候便开始满心欢喜的期待。但他手气实在太差,。林闻西笑了下。“并没有,只是陪你。”秦召南简短地说,抬起眼眸很直接地朝林闻西看过去,潜台词一览无余。他眼睛黑亮,墨色的睫毛硬密卷翘,眼尾的弧度看起来目光如钩。答案令人意外,居然是这个理由。被秦召南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林闻西心跳忍不住加速,不易察觉地避开秦召南的直视,用尽量自然的语气继续问:“有好几个时段,你抢的什么时候的?”“26号晚上7点,月湖剧院那场。”“好。”他垂眸,又吃了一筷子藜麦饭,饭里因为混了几滴芝麻油,所以非常香。林闻西发现这几天,自己都洋溢着一种高兴。等待的日子也因为有了一种昂扬的期待而变得不再无聊,但他翻着相关演出内容,又觉得兴致缺缺,似乎令自己具有那样期待值的,并不是话剧内容本身,而是他跟秦召南要一起去做这件事。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他们从未约会过。520那次只是节日的例行公事,放假前一起玩游乐园,也是学校组织活动的顺带罢了,算不得约会。只有这次秦召南主动发起的邀约,可以被视为一次性质无限接近“约会”的、两人之间的共同行动。它因为没有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显得特别。这种特别总归令林闻西心中喜悦。“第一次嘛,难免有新鲜感。”林闻西用这个简单的理由归因自己心中的波动情绪,甚至还饶有兴致地通知粉丝:他准备忙完这段就恢复直播,比之前预告的时间还要提前了一周。粉丝自然是欢欣鼓舞。过了几天,林闻西出门去音响设备店,取回自己预订的声卡和话筒,回家的路上特意去了商场的男装店,两个小时后提着几个购物袋出来,里面放了新买的t恤、复古蓝的磨毛牛仔裤,一双设计师款的鞋子。不算特别夸张的款式,但相比他平常中规中矩的纯色衣服已是不小的改进。一回家林闻西就迫不及待地把新衣服剪了标签扔洗衣机,还要摁烘干模式,恨不得衣服立刻就能洗好晾干。这两天天气不大好,阴雨连绵,林闻西每天好几次去阳台阳台摸衣服的湿度,棉质布料从微潮开始一点点蒸发变干。他想穿这身新衣服去跟秦召南看话剧。但在话剧开始前一晚,却生了一点小变动。事后林闻西总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