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岩退开,门仍被敲响,带着越发的暴躁。
左燚:“那我先回去了。”
打开门,对上施予颂不悦的眉宇。
两人都怔了一下。
施予颂嗤笑,“怎么都这个表情,是我打扰了什么吗?”
左燚冷着脸离开。
施予颂进去,反手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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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
施予颂进去,擦过施岩走到窗边。
他闲暇地看着伸到窗台的桃枝,双指捻下一朵把玩,春日暖阳勾勒出他线条流畅的侧脸,无声里都是压迫。
施岩站在原地看着他,刚才对左燚肆无忌惮的邪恶念头荡然无存,甚至为那种行为感到不耻。
坐回办公椅,“有什么事吗?”
施予颂侧身,春季修身校服在他身上显得更加落拓,“没什么,就是无聊想来哥这待着。”
没有对立,很自然的理由。
施岩一时恍惚,“小颂……”
他叫得宠溺,像很久以前牵着他的手去花园看匍匐在花下的草虫。
施予颂愣了愣。
他不是适可而止的人,他会抓住重点问出个究竟,“哥,你并没有那么讨厌我对不对?”
刚开始被单方面冷落时,他曾抱住施岩的大腿不放,昂着小脑袋讨说法,可施岩从来都是面无表情地掰开他的手。
一如现在,低头批阅文件充耳不闻,想再一次以沉默让这件事过去。
施予颂自嘲一笑,转身看窗外,颀长身影以窗外怒放的灼灼桃花为背景板,只对哥哥委屈的声音时隔多年再出口,“我真的很期待那天的饼干,哥是特意买给我的……”
纸页上沙沙的笔划停了下来,施岩抬眼,因为看不到施予颂的表情,所以午夜梦回见到的喜怒哀乐表情都一一浮现想贴合上去,紧了紧手中的签字笔。
施予颂抬手一扬,被捻碎的花瓣随风散了。
继而单手一撑,他坐靠阳台回头,“我不会打扰哥的,就让我在这待一会儿吧,教室吵得耳朵疼。”
施岩嗯了声,继续若无其事地翻阅文件。
施予颂看了他半晌,然后眉眼低垂转向窗外,安安静静的,像个怕被赶出去的孩子。
几分钟后,施岩从文件堆里抬头,施予颂已经睡着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睡着时就会右手抓着左臂的衣袖,夏天太热穿短袖的话,就会抓住自己的衣摆替代,永远乖巧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