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错。
高一他就单方面甩开了那个总黏着他的孩子,那时候施予颂才九岁,哭得整个别墅区都不得安宁,施岩仍旧不为所动,斩断两人所有牵连。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虽然后来施予颂的生日他都到场,但再也没送过礼物,弟弟的成长路程,他是故意缺席的。
突然间失去哥哥疼爱的施予颂,因为不知道原因,所以在他面前总是战战兢兢,生怕施岩更加讨厌自己。
好在少年心性转变快,初三之后他似乎就不在乎施岩对他的看法了,父母车祸后毅然决然搬了出去。
现在搬回来,多少有点纯粹气施岩的意思,再看到奚筱梦经受这些,怒火更是止不住。
施予颂继续刺激,“嫂子愿意理解,您就真把它当成理所当然吗?”
啪!一个巴掌震慑春天。
施予颂头歪向一侧,再回头时眼眶泛红,像是年幼的狼崽不知所措。
哪遭受过这些呢,从牙牙学语到矫矫不群,施予颂都是被宠着长大的,施岩的不理睬也只是不言、不视、不听,哪这么失控打过他?
施岩打完也慌了神,“小颂……对不……”
“您又变了。”施予颂撂下这句话就要走。
施岩条件反射攥住他的手腕,一使劲,把人扯进怀里,生怕流沙随风散了。
他以为施予颂会挣扎,可并没有,他只是顺势把额头埋到肩上无声啜泣。
施岩怔忪,很久没有这样了,很久没有和自己的弟弟这么亲近了。
曾经偏瘦的可爱孩子,现在有着结实的身材,曾经委屈就会撇嘴对自己哭诉的孩子,现在学会了藏着掖着……
春风晃漾,紫荆又飘落、旋舞。
肩上触感湿润,施岩慢慢抬手,想抚一抚他,可还没碰上脊背,施予颂就轻推开他走了。
施岩看着悬空的手,自嘲一笑。
“哥。”短促的低唤,终究是不一样的。
施岩收起不该有的神色,放下手转身,左燚俊秀的脸被水平线上升起的红日描画,美得不可方物。
莫名其妙被盯着,左燚不明所以,又上前一步,“筱梦姐说让我把这个给您。”
施岩接过已经装盒的早餐,“谢谢。走吧,去学校。”
左燚看着消失在前方大门的身影,“施予颂他……不一起吗?”
施岩话语淡淡,“司机在外面,他不想坐车的话也可以骑自行车。”
“噢,好。”左燚跟了上去。
其实他看见了,看见他们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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