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崔护《题都城南庄》雪早就融化了,外面还吹着春风呢,原来春天已经到了。前几天于彼路过御花园时,还只是看到了绿树报春芽,草地上长出绿色,连那假山上都带着绿但直到她现在从窗外看过去,院子角落里的那几棵梅花,那几棵绽放了一整个冬天的梅花树,现在光秃秃的,隐约看到枝头上有一两个小小的果实,它孕育了一个冬天的果实。这是腊梅吧,只有腊梅是大冬天的开着的,在她从前的记忆里,梅花是花中“清客”,而腊梅不同于梅花,它被称作花中“寒客”,凌寒独自开,清冷得像那个人一样她忽然想到什么,腊梅?嗯?怎么她记得腊梅是黄色的?那这宫里的是什么品种?于彼出了会儿神,低头看到还跪在地上头都没抬的苗则林。“起来吧。”“是。”苗则林顿了顿,站起身,退了一步,抬头看着女帝,听到她说道。“你方才说,这几日轮到你守在朕身边?”他想到女帝大概要问什么了,垂首说道:“是,屏山阁自建立之初规定,阁内一干人等分队办事,队内设一队长,三天一换,属下是乙字队的队长,手下有八人,今天刚好是属下轮值。”于彼微微颔首,又问道:“你们阁主呢?他平常在何处?”“启禀陛下,这几年来,自从屏山阁只负责保护陛下安全,不干涉其他事之后,阁主一直在屏山阁本部无所事事,整日悠闲想着怎么训练我们呢。”苗则林说着,语气带着满满的怨气,于彼嘴角抽了抽,可想而知,那位阁主平常是怎么折磨他那些手下的了。但这也不怪她啊,她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玩意儿,要不然大概就能救他们于水火,于彼轻咳一声,“去把你们阁主叫来,朕有事吩咐。”苗则林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脸兴奋,“陛下!可是有什么任务!不用麻烦阁主,让属下去吧!属下一定不让陛下失望!”他兴奋着说完,一抬头发现女帝脸黑得厉害,心中的火苗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忙退了一步,跪了下来,保持着一个暗卫的高冷,说道:“是!属下这就去!”于彼“嗯”了一声,看着他又隐进了黑暗里,气得对着空气挥了一拳,咬牙切齿,真想一脚踹他屁股!屏山阁都是些什么人啊!她又低头叹了口气,自从高小易接了高源的摊子,当上总管,她为了不让他在下面的人面前丢了面子,已经很久没踹他了,她乐趣都少了一些。她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高源,那个陪自己长大的老头,高源如果高源还在她是不是就想着又猛的摇摇头,斯人已去,她不该再回头看,要是被高源知道了,八成又笑嘻嘻地说她长情了,还有父皇,父皇知道了棺材板怕是也会压不住吧。于彼心里生出异样,大脑停顿片刻,不!那不是她的父皇,她没爹也没娘,她是孤儿,孤儿那不是更惨吗?她扯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了。苗则林大概是走的时候见女帝脸色真的不太好,不敢耽搁,才不到一刻钟,传闻中的屏山阁阁主就跪在了她面前。传闻,屏山阁以保护皇位上的皇帝为宗旨,只听从皇帝号令,是皇帝的一把尖刀,谁见了都要点头哈腰,要不然就送你见阎王,又能止小儿啼哭,阎王爷见了要大喊一句“是个好汉!”什么玩意?怎么后面越传越离谱,谣言果然信不得,因为“属下苗则云,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于彼盯着看了一会儿,听着眼前跪着的人的声音,微微睁大了双眼,啊?啊???“不知陛下召见属下,所为何事?”眼前的人继续说着,于彼脸色变了又变,过了一会儿,才在满脑子的“啊?啊?啊?”之中找到自己要说的事。“”怎么谁都没和她说过啊,屏山阁阁主是个女的啊!啊!啊?!想到这儿,于彼又没忍住笑出了声,要是被那些老古板知道,传闻里能止小儿啼哭的屏山阁阁主是个女的,他们会不会一口气背过去。可能是她脸上的笑实在是太明显,阁主脸色也变了变,笑着拱手说道:“不知陛下何故发笑?属下虽是女子,但属下执掌屏山阁数年有余,从未出过纰漏,属下的武功在整个宁国,不是第一也是个第二!”于彼摆了摆手,把她扶了起来,“阁主不必着急,朕不是这个意思。你没看这几日下的政令吗,朕正准备扶持女子入朝为官呢,并没有排斥你是女子的意思。”“属下听说了,但不想陛下见到属下之时会是这样的神情。”苗则云满心满眼的笑意。这苗则云看着也是个能处的人,方才虽然情况不对,于彼也没见她脸上有什么情绪,整个人看起来是乐观有趣的,就算是和她这个皇帝说话,也不见她有什么畏畏缩缩的,落落大方,亭亭玉立,长得是真的好看啊。于彼撇撇嘴,关键是,比国师看着好玩多了。于彼掰着手指头数,国师一天到晚看不见人,还爱惹她生气,有事还瞒着她,不和她说,遇到什么事都把她扔后面,虽然国师对她是挺好的,但整天还对别人冷着个脸,看着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有时候都不敢挨着国师,她要是冷脸,可太恐怖了。殿里安静了片刻,于彼在心里腹诽完,才看着屏山阁阁主说道:“是这样的,朕近来心里不太舒服,想让阁主尽力去调查一个人。”苗则云问,“是何人?”于彼又安静了一会儿,“我宁国国师,锦秋成。”“是。”苗则云什么都没问,领了命,就要退下。于彼:()念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