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试一下爬通风管?
不过这件事要谁来做呢?
我想到这儿,不禁叹了口气,看向玛莎·布鲁姆。
她则像是早知道我会这样,从两胸之间的夹缝处掏出一张闪耀着金属光泽的卡片,以食指和中指捻着,滑过门旁的卡槽:“刚刚捡到的。”
整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看得我目不暇接。
随后,蓦然间,沉重的门扉缓缓朝外翻转,一股湿润的空气自内向外涌出。
没想到门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被打开了。
好吧,我得说声对不起,我太会为自己的失误找理由。
目光继续向前,可以发现眼前是一个相当宽敞的空间,一眼过去,数不清的巨大玻璃圆柱支撑着天花板排在左右两边。
室内的灯光因玻璃及其内侧填充的液体产生折射现象,使得浸泡在玻璃圆柱内的尸体看起来有些怪模怪样。
他们都有着让我感觉炯炯有神的眼睛。
明明都已经死了,却似乎还有着生命对于移动物体的正常反应——那些视线明显停留在我的脸上。
虽然我知道这很大可能只是错觉,但我的后背还是本能地窜起一股寒意。
我相信不管再体验多少次,对于被死人所注视这件事的认知都不可能让我感到习惯。
仔细一看,不难发现这些尸体都有着不同于人类命运共同体人类的外貌特征。
我按照顺序一一观察每具尸体:有的背部覆有甲壳,有的有着蛇一样的身体结构,有的腹腔如昆虫一般……我在其中的某具尸体身上还发现了一些三体人的特征。
这些尸体看起来不像是外星人,像是人类与外星人基因重组后拿来做展示的标本。
浸泡他们的液体呈现的是浑浊的淡黄色,显然有一段时间没有换过了。
没有在这些标本中找到望舒的尸体,让我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然而思绪回笼,当我意识到我面前的这幅景象有多恶心时,我几乎忍不住想要呕吐——我们人类很多时候只是为了寻找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就可以不顾任何伦理道德,牺牲千万人,来寻找那个一。
是的,我接受的教育告诉我,我应该要为此感到恶心。可惜的是,实际上我的内心根本毫无波动。
继续往前。
房间之后还是房间。
死寂与紧张感笼罩着整个房间,清澈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
如此紧张的气氛,只有一个原因,这幢建筑物绝大多数的警卫机器人都集中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