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锦妍砸吧砸吧嘴,很有些意犹未尽……
作者有话要说:
☆、
沈氏没有昏厥很久,莫流采紧张地把人浮起来,连连惊叫着“母亲”,还没来得及喊下人去焦大夫呢,省市已经幽幽醒了过来。
莫流采不放心,非要叫大夫过来看看,好好给她把把脉:“母亲,身体您可得注意,你这样昏过去,可把我吓坏了。”
俞锦妍少不得也跟着说两句:“是啊,叫大夫过来看看,我们也好放心些。”
沈氏却坚持不用:“行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好着呢,刚才就是一时心急,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还晃了晃脑袋,动了动四肢,叫儿女看看,她身体真没问题。
莫流采前头受了委屈,这会儿被沈氏这一吓,眼泪不住往外流,不管她怎么说,非坚持着要请大夫:“你年岁越来越大,再不好好保重身子,以后可怎么好?我不管,您一定要看大夫,我才放心。”
往日要是莫流采这么孝心拳拳的撒娇坚持,沈氏也就算了,由着大夫过来看看,自己也能安心些。可今儿不一样啊,这边她跟老大刚吵成一团,自己就给昏过去了,虽说只是一会儿,可到底是晕过去了不是?大夫要问起原因来,她该怎么说?难道要她说,女儿想让老大帮着她相公跑官,故意装可怜,结果弄巧成拙,差点弄得老大带人打上她婆家去?沈氏还丢不起这个人!
见莫流采还要歪缠,沈氏也没了耐心接着哄她,冷下来道:“你这丫头,我说的话你怎么就听不懂呢,我说了,我好着呢,不堪大夫!”
莫流采何曾被沈氏这么疾言厉色地呵斥过啊,整个人都傻了,也不敢掉泪了,红着眼眶,默默坐在那里咬着唇。
看她没闹了,沈氏反而又心疼起来,缓和了语气道:“你个傻丫头,你也帮看看刚才什么情形,请了大夫来,闲言碎语的出去,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你大哥?”狠狠戳了记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你i个傻丫头,这么大人了,做事也不用脑子多想想!”
莫流采细细一想,可不是,要是外人知道沈氏是因为自己和大哥闹起来才晕倒的,还不得说他们不孝啊。“母亲,还是你想事周到。”莫流采心服口服。
沈氏这边宽慰了女儿,那边也没忘了俞锦妍,显然,她已经吸取了前面的教训,没有再信口雌黄,而是很开诚布公地说道:“老大啊,你妹妹那里,他张家自然不会很亏待她,可这女人嫁了人,要想挺直腰板,那还得靠男人。你妹夫在张家,是真不受宠,这么大年岁了,到现在还没个实差。你就当看在你妹妹的份上,好歹给他安排个好差事。孩子见风就长,你侄儿眼瞅着可就要懂事了,你总不能让孩子矮人一截吧?”
莫流采附和着沈氏:“是啊,哥,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他能有个正经差事,每天有个正事做,也省得每天游手好闲的。”
话说到此,俞锦妍倒不好再装疯卖傻,只是帮着莫流采的丈夫张泽跑官?别开玩笑了。
沈氏莫流采倒是会避重就轻,只说了张泽无实差,莫流采母子日子不好过,却半点没说,那张泽是何等一个纨绔废物。想想那张泽,出身官宦,父亲手握实权,人貌上佳,又已成亲有子,只要他上点心,什么差事不能做?非要莫流采求到娘家来?
说穿了还只一个,这张泽啊,自己本身,根本不适合做官!怎么说呢,张泽这人,有点子少爷脾气,个性还很高傲敏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别人要是多看他一眼,或者多说了一句,他就认为别人对他心存意见,心里不定咋么说他不是……是个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别人的人。他又是富贵人家出来的,除非地位与他相当或者是比他高的人他还尊重些,要在不如他的人面前,那架子,摆的可大。
这样的人,当然是不适合做官的。俞锦妍记得,张泽好像是当过实差的,好像给点了个兵部主薄的差事,虽品阶不高,难得的是能接触到许多兵部官员,若是能趁机入得哪位的眼,日后的前程必是少不了的。
可这张泽做了没两天,就不肯做了,说是嫌地位低了,见谁都得点头哈腰,好啊,于是就给弄了个湖南一个县的县丞的缺,这下更糟,也不知道张泽怎么弄得,跟上官当地的县令闹得很僵,他外任三年,京里前后给派去了整整五个幕僚师爷,莫含章还给派了两个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的。总之这之后,张泽就再没有得到过任何实缺。
俞锦妍对这个只寥寥见过几次面的妹夫观感平平,可谁叫他去了莫流采这个她深恶痛绝的人做妻子呢?俞锦妍只能说声抱歉,这一世,张泽怕是连那三年县丞体验一下手握实权的机会也没有了。
俞锦妍表示,这也不是她的错不是,你瞧,张家自己都不肯给他跑官了,他一个外家,不好随便插手的。“妹妹啊。”俞锦妍谨慎措辞着,“你看啊,虽说我如今升了官,可我这才进京多久啊?我这么一个初来乍到的,在京里能有多少个人面?不说各方大佬我还没机会去拜会,就算我豁出去了所有脸皮,我也不知道哪里有好差事适合妹夫啊。”说着颇有些尴尬,“再说了,我跟妹夫也就我刚回京的时候见过,话都没说几句,我也不知道妹夫擅长什么,万一给挑了个不合适的位置……”
莫流采很不高兴,觉得自家大哥这是在推脱:“什么擅长,什么不合适啊。这年头几个人是一开始就会当官的?自然是请了师爷好好帮衬着,慢慢一点一点的学啊。什么事,只要用心去学慢慢不就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