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还敢寻死!”
唐笙闭眼躺在马车中,模模糊糊听到粗噶难听的中年男音,这声音充斥着满满的恶意。
紧接着腹部遭受一记重拳,痛得她叫出声来。
她弓起腰,蜷缩起身体,欲抱臂保护自己的身躯,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动弹不得。
她手脚被严实捆缚住,意识在疼痛中随摇晃的马车沉浮,原主的记忆一瞬间排山倒海般冲入脑中。
从原主的记忆中唐笙得知原主叔婶趁祖母生病,哄骗原主只要去镇上做工,就为祖母治病。
其实是将原主卖给镇上富商做通房丫头,原主路上发现不对,一头撞死在了马车壁上。
之后,她,非遗祁门红茶制茶传承人唐笙,便出现在这里。
唐笙用力向右一个翻滚,避开身上的拳打脚踢。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虚弱身躯靠向车壁,一双眼睛怒视身前狰狞的中年男人。
富商陆家的管事陆福动作一顿,没想到这奄奄一息的丫头还有力气躲开自己的拳头。
鲜红血液自唐笙额头流下,她浑身狼狈,身上的麻布长裙也褶皱不堪。
然那双眼睛却全无之前的柔弱怯懦,此刻眼中怒火铮铮,显得那张清丽白皙的脸庞愈发动人。
陆福看着唐笙的美貌,心中窃喜,没想到这穷山村里还有此等美色,带回去必然得到老爷的赏赐。
这不驯服的烈性子倒是勾人,不过只怕不好顺利带回府,抬手欲打服她。
唐笙看到陆福的动作,低头掩藏眼中的愤怒不甘。
再次抬头便是顺从与屈服,柔柔开口:“陆管事,奴婢知错,还请管事不要再打了。毕竟老爷也不想看到奴婢满身伤痕不是?”
陆福见这丫头转变这么快,自是不信,怀疑地看着唐笙:“小贱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唐笙眼中含泪,盈盈泪眼看向陆福,好似一朵认命的娇花,有着数不清的悲伤与柔弱。
“奴婢还有何花招可耍。我知道,是我那叔婶将我所卖,方才求死一遭,奴婢已幡然醒悟,与其怆然赴死,不如好好过下去。待得到老爷恩宠,荣华富贵还不是享之不尽。”
陆福放下手臂,嘲讽道:“唐姑娘早这么识趣,又何必吃这些苦头。”
“管事,奴婢额头的伤口需要去医馆处理一下。”唐笙侧过头,将额上伤口露出。
陆福怕唐笙逃跑:“不必,回府后自会请大夫为姑娘医治。”
“可,若是不及时上药,破了相。。。。。。。奴婢还如何得到老爷的宠爱。得不到老爷的宠爱又如何“回馈”管事您呢。”唐笙遗憾道。
陆福听着唐笙话中的意有所指。
这府中的通房丫头虽可在后院得宠,可这前院的事宜可都是他管着的,到时候少不了他的好处。
略一思忖,便同意了唐笙的请求。
马车很快进入镇上,到达医馆。
毕竟不好明目张胆地在镇上绑人,陆福松开了唐笙身上的麻绳,带上两名小厮寸步不离地跟在唐笙身后进入医馆。
林老大夫上前相迎,发现前头姑娘形容狼狈,身后之人神态不善,脚步一顿,继而装作若无其事,如常诊治。
唐笙坐在椅上,林老大夫上前为其处理头上伤口。
陆福和小厮站在唐笙身后盯着。
刘老大夫的袖子随着手臂姿势垂落在唐笙身前。
“啊。”唐笙发出一声痛呼,右手趁机抓上大夫的袖子,小小地扯动三下。
林老大夫神色如常,继续为唐笙包扎伤口。
林老大夫对唐笙道:“头上的伤口虽已止血包扎,但颅内瘀血还需施针清除,否则可能会影响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