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汇集成河,顺着屋檐下流,同她这道怒音混在一起,恰逢一声雷鸣,惊得众人抖了三抖。
这下,江枕才算是真的惹事了。
江枕连衣裳都没换好,只堪堪穿了个里衣,便被宁枝带了过来。
他像是没看见张大一般不屑地笑笑,从他身边走过去,来到宋清阮面前:
“母亲,什么事如此着急?”
宋清阮冷着脸,没瞧他一眼:
“去叫府医来!”
江枕忽地反应过来:“儿子不是有意的!”
他终于瞧见宋清阮眼中的责怪了,但他心中却毫无悔过。
张大在他眼中不过是个下人,下人在他心中不过是个能随意踹打的物件而已。
犯不上大动干戈兴师动众地为一个物件出气。
“儿子只是因为他不尊敬儿子才惩罚他的!”
“枕儿,你太任性!”
江枕那一脚揣在了张大的心口上,依照府医的话来说,只差一毫,张大就没命了。
虽未伤及要害,可张大年纪大了,受不住这一脚,只怕日后都不能干沉活了,需得好生养着。
宋清阮沉沉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
江枕见情况不对,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要往福寿堂跑。
宋清阮也不拦他,自放他到处乱窜。
可江枕没想到,福寿堂的情形不比拢香阁好多少。
江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不光赵妈妈是张大家的,张大的祖父年轻时,是跟着武定侯立过功的,因着这层关系,张大这一家子,自打生下来,便是侯府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