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年平淡的反应令白言川不知道怎么往下接,只能尴尬的笑了两声。
谢时年好心为他解围:“其实你身为他的朋友,和我说这些也没问题,只是言川,对着你和对他,我都是同样的话,我们没有可能。”
“先不说现在我的身体,就再退一万步,三年前我活的好好的,但只要裴晏说出那句话,我们就再无可能。”
“年哥,那只是他慌不择路说的,当时情况真的特别紧急!”
谢时年只是摇摇头,他轻描淡写自己受到的那些痛苦与伤害,甚至只是在教他们一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都是成年人了,在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要考虑后果的,不是吗?”
“年哥,我不是当事人,没有立场讨论你们的事情,只是我因着和裴晏十几年朋友的关系,替他问一句,怎么样,怎么样才能让你们和平相处?”
不是回到以前,裴晏只是想求一个,两个人能面对面,平静的相处的场景。
“好啊。”
“既然他这么锲而不舍,那你告诉他,如果他能让我回到以前,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三年的时间我不算了,他能把我缺的那颗肾还给我吗?”
好久不见,裴总
白言川其实并不想来替裴晏说情,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他一个局外人,如他自己所说,没有谈论的立场。
把他自己放在谢时年的角度上来选择,白言川也不会原谅。
再多的理由,再多的难处,造成的伤害却是实打实的,除了谢时年,没有人可以替他说无所谓。
白言川也是怪裴晏的,怎么会不怪呢,所以他单方面切断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三年。
要不是眼看着裴晏精神和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他们的友情差不多也就止步于三年前。
他想到几天前的那个深夜,他忙完工作打算上床睡觉,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
是裴晏。
是在治疗中,按治疗要求,现在应该已经在睡觉的裴晏。
他们的沟通很简洁,只有一句话。
白言川还记得,裴晏好像真的走投无路,低声下气说出的那句话:
帮帮我,帮我把年哥找回来。
直到第二天,白言川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裴晏从小到大,不管多难,都没有低过头,更不要说求人。
谢时年对裴晏很重要,裴晏离开谢时年不能活。
裴晏有勇气自杀,却找不到能挽回谢时年的方法。
也没有勇气再出现在谢时年的面前。
他怕,怕谢时年厌恶的眼神和冰冷的话语,对裴晏而言这些犹如一把刀,一刀一刀生生刮着他的血肉。
如同被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