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要内战了。”苏鸿煊满目愁容道,“他们此次前来并非全是为了求和,他们是希望陛下出兵讨伐梁国皇室,届时秦禛可名正言顺地回归皇室,坐上皇位。若是陛下应了,秦禛登基过后会遵循契约,与我们仅做贸易往来,不再征战。”
叶宁竹猜想过秦禛和佟婼来此的目的,也怀疑过他们想要造反,可如今要借云国的手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与从前有什么分别?!
秦禛明明已经掌控了陛下,可名不正言不顺,坐上皇位又有谁能顺从于他。
可如果梁帝死于战乱,而他作为皇室之人手刃敌人,便不会有人再对此有怨言。
原来,这就是秦禛的打算。
她沉思了许久,方才问道:“那你与陛下作何想?”
苏鸿煊拢了拢叶宁竹身后的长发,淡淡道:“这兵自然不该借。”
他们若借兵与秦禛,便是落入了敌人的布局,届时他们想从局中全身而退也无从下手。
可如若他们不借兵,又该如何来摆脱如今的现状呢?
苏鸿煊看向叶宁竹,谦虚道:“夫人可有法子?”
叶宁竹扬了扬下巴,示意苏鸿煊说些好话来听。
苏鸿煊顺着她的意道:“我的夫人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想来应付这种事也不在话下。”
叶宁竹笑了笑道:“你当我听不出来你在点我?”
她偏过头去,故意道:“我才不吃这套!”
苏鸿煊无奈道:“好阿竹。”
“你有没有想过以秦禛的谋算,他若登上梁帝的位置,是否真的还会记得我们之间的契约?”叶宁竹逗人逗够了,便也正色起来。
秦禛想要的若只是一个帝位便也罢了,如果他想要的更多,那对他们来说,又是避免不了的争斗。
叶宁竹沉思良久,将这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理了个清楚后突然掀开车帘朝车夫道:“去刑部。”
苏鸿煊当即意识到她要去见齐简,却没想明白为何,于是不经意间问出声。
叶宁竹解释道:“我只是在想,齐简这颗棋子秦禛既然用了,那在棋子还没有完全失去价值之前就彻底抛弃,是不是太亏了些。”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早就料到了这一天?”苏鸿煊反问。
或许秦禛谋算太过高深,他一开始就为自己准备了第二条路,那就是将齐简这颗棋子发挥最后的作用。
齐简是由苏鸿煊亲自带人押送入京的,而在这之后不久梁国的求和书就到了,这时间未免掐的太准了些。
她讲这些疑虑统统说给苏鸿煊听,随后问道:“他们刻意要亲临刑场,目的会不会不单纯?”
苏鸿煊:“尚且不知,先去刑部探一探。”
叶宁竹点了下头,马车逐渐行至刑部牢狱,苏鸿煊下马车后,牢狱守卫立马走了过来道:“来者何人?”
刑部的人看守森严,他们倒是擅闯不得。不过叶宁竹早有准备,她拿出一块令牌,掀开车帘走出去亮在众人面前,冷声道:“我们可以进去吗?”
那侍卫立即跪下叩拜,随后起身让开一条道来。
苏鸿煊回身牵着叶宁竹的手扶她下车,又凑近耳语道:“从哪里来的令牌?”
叶宁竹走了些距离,确保这会没人跟过来时才捂着嘴小声道:“从前在宫里的时候偷偷拿来防身用的。”
这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该治她一个偷盗之罪。
叶宁竹道:“皇兄都不知情,可千万别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