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只准州官点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他来的,她就不能来吗?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谢昀开口。
罗纨之犹犹豫豫点了下头。
“我记得素心说,你出门是为了料理铺子,料理到这里来了?”谢昀环顾四周,轻纱薄幔,金玉华贵。
这里是给权贵欢乐之所,是以装饰极尽奢华。
苍怀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罗纨之,自己挎着刀出去,把房间留给郎君教训人。
罗纨之心里一咯登。
谢三郎果真是兴师问罪来了!
她仿佛已经看见钱长出翅膀在她手心里飞走了。
这还得了?
她千辛万苦,甚至还出卖劳力才换来的机会不能就这样没了。
罗纨之越想越焦急,忽而瞧着谢三郎的脸心生一计,起身靠近,“三郎你听我解释。”
混淆视听、避重就轻是她惯用的法子,向来对付罗家主、冯大娘子都很管用。
因为常人是不能在同一时间处理两件复杂的事情。
谢昀看她动身,不咸不淡道:“解释站在远处就行了。”
罗纨之依言停住,虽然站得还远,但是声音还是能够清晰传来:“三郎是怕我身上的气味?我没擦香,也没熏衣哦。”
忽然提起这事,谢昀机警地抬眼,在女郎扑闪的目光中,心如明镜般什么都懂了。
这女郎又想给他撒迷魂汤。
谢昀耐心等她表现。
果不其然,罗纨之下一句就柔声试探:“三郎,你要闻闻看吗?”
得到
谢昀不动声色拿起手边的天青色汝瓷杯饮了口茶,藉着喝水的功夫按下心头浮出的异样,又转眸看着她,随着轻敲在杯壁的手指,轻轻道:“这,与礼不合吧。”
谢三郎拒绝,罗纨之自然也不会凑上前非逼他闻,她只会在口头占尽便宜,状似苦恼道:“若非三郎特意叫素心提醒的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还有疏忽的地方,三郎要不说明白点?”
她眨着眼,虚心请教。
这哪是能说明白的事情。
更何况谢昀不想被罗纨之轻易把话题带偏,他放下杯子温柔道:“罗娘子若是好奇,往后可以另寻个地方研究。”
往后?研究?
罗纨之头皮一麻,险些忍不住捂住脖子。
谢三郎幽幽流转的目光让她感觉自己的脖颈危矣。
她就是随便说说,谢三郎不会当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