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奴欺主
作者:无韵诗
文案:
混账纨绔世子攻x心机倒霉皇子受
混世魔王vs千年狐狸。
京城一霸看上宫中那朵柔弱小白花。
“薛凌云,我父皇就在下面~你简直狂妄!”
“叶长洲,我不怕!我偏要以下犯上!”
皇子叶长洲在深宫过着无人问津的日子,因自带倒霉体质,不仅兄长们对他退避三舍,连宫人见他皆掩口皱眉,可谓人见人厌,花见花谢。
偏那不知死活的煜王世子薛凌云不惧霉运沾身,首见叶长洲便惊为天人,处心积虑欲将美人弄到手。
叶长洲媚眼如丝,似笑非笑从那双薄唇里吐出几个字:薛凌云,来呀,弄死我呀~
薛凌云嘴角扯出一抹野兽般的笑:“好!叶十六,我定叫你哭着求我!”
叶长洲笑得意味深长:“这点羞辱算什么,狐狸与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你以为自己是猎手,殊不知,你才是我的猎物。”
我以霉运藏拙,他以混世藏锋,我们竟是同类人——志同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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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临万寿阁
建安五年冬月初七,叶政廷六十大寿。国家初定,叶政廷功在千秋,泽被天下,万寿节普天同庆。宫中万寿阁大摆筵席,京中六品以上的官员、后宫妃嫔皇嗣今日齐聚万寿阁为皇帝贺寿。
狭长的青石板路上,各宫轿辇銮驾在宫人的簇拥下,绵延不断往万寿阁涌去。路边,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人独自走着。他约莫二十上下,身着青色缎子衣袍,头戴蟒纹发冠,生得一副绝好相貌,眉眼清俊如画,淡然疏阔,昂首阔步,一副随和模样。看他穿着不是贵族子弟便是皇子,但奇怪的是他没有轿辇,徒步而行,甚至连个随从都没有。
他孤寂却不落寞地走在一众花团锦簇的轿辇銮驾旁,时不时礼貌让行,与这一路匪匪翼翼的仪仗格格不入。
两匹马拉着一副公主銮驾路过他身边,宫人没看见他似的直接就从他身边过去。他也不在意这样的冒犯,反而低头向銮驾内的人示好。
“姐姐,这不是十六弟吗?”銮驾内,一个满身珠翠的女子捂着嘴朝另一个女子娇笑,“又是一个人步行。”
前朝覆灭的根源便是皇室后继无人,所以叶政廷十分重视后嗣人丁。他子嗣繁多,共育有皇子二十五人,公主十八人。但因连年战乱奔波,流离失所,活下来的成年皇子六人,未成年皇子七人,皇孙十几个。
这位公主口中的“十六”便是十六皇子叶长洲,成年皇子中最小的一位。他是叶政廷与一民间女子所生。当时叶政廷军队被打散,正被敌军追。他腿中流矢,被一民间女子藏身柴房方才躲过灭顶之灾。他感念女子救命之恩,一夜风流后,留下一块令牌,表明身份,说等自己安定后,女子可凭令牌来寻他。
这一等,便是十年。叶长洲和母亲艰难在乱世求生,母亲病死之际才拿出那令牌,让叶长洲去寻生父。九岁的叶长洲带着令牌,所有线索就只是母亲口中的那个名字,踏上了艰难的寻亲之路。
好在那时叶政廷已以坞原为基地站稳了脚跟,有了庞大的势力。叶长洲找到坞原,凭借令牌进了府门。叶政廷几乎忘了曾有过那么一段情缘,看着眼前小乞丐似的孩子,还有他他手里的令牌,听他转述母亲的说辞,才老泪纵横认下他。随后又依着叶长洲的意思,留下他半路捡来的老乞婆与他同住。
随后,叶长洲便和众多皇子一起读书识字。但这些皇子皆有生母在世;即便生母过世的,也有原来的下人照料,唯独叶长洲什么都没有。在众多皇子中,他既不出众也不耀眼,泯然众人,叶政廷便让他住宫中皇子居所,对他说不上多好,但别的皇子该有的他也有。
“快走,莫管他。”轿辇内,另一女子晦气地用手帕捂着嘴,“这人霉运上身,谁碰谁倒霉。”
“我听说昨日七皇兄让他送一篇手抄诗给二皇兄,他刚踏进二皇兄府邸就掉进荷塘了,做了个落水狗,差点溺死,手抄诗也毁了。”那女子笑得捂着肚子,声音不自觉就飘出了轿辇,刚好被叶长洲听了个囫囵。
他低头皱眉,随即释然一笑,展颜继续往前走,根本不受这些言语的影响。宫中人都说他被瘟神附了体,喝凉水塞牙,放屁砸脚后跟,总是多灾多难,连带他身边的人都跟着倒霉,所以众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生怕与他接近,霉运顺着空气沾到自己身上。
他倒是乐得一个人自由自在,只与当年路上拾来的老乞婆相伴,虽无人问津,但平安顺遂地长大了。而当年那些比他耀眼的皇子,却因各式各样的原因陨落,或意外,或暗害。
“落水狗就落水狗。”叶长洲背手走在路边,心情舒畅,“总比死狗强。”
万寿阁外寒蝉仗马,朱干玉戚,数百禁卫军守护在阁外。大门口,年轻的宫人排成两列,迎接盛装而来的朝臣和皇子妃嫔,引领他们落座。
万寿阁内部奢华艳丽,中间硕大的龙椅高高在上,俯瞰着前方的舞台和下方的文武百官。万寿阁九层之上,红绸结彩从顶部垂落到下方,上为当朝翰墨圣手亲书万寿图。
朝臣们落座在龙椅左边,后宫妃嫔和皇嗣落座右边。叶长洲最后一个进来,在宫人的引领下在最后排落座。兄弟姐妹们都在聊天,无人理他,他也落得清静,边吃瓜果边认真看台上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