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年趁没人注意这边,屈起食指刮了一下赵束挺翘的鼻尖,戏谑道:“行啊,不愧是矿区大牛!”
赵束皱皱鼻子,“哼”了一声。
他太清楚这些料子都是从哪儿来的了,那是他们家的大设备过了五六轮之后剩下的,但凡有一个能翻起来的都算他技术部的失职!
“东来”是这样,矿区里所有的“东来”都是这样。
那里人命和时间都不值钱,大把人愿意冒着生命风险一遍一遍去淘料子,绝无漏网之鱼。
所以这些“玉友”的思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外部表现好的料子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赵束一没手电,二看不清,加上天又冷,手指头都伸不直,只能凭借手感盲选。
人群一阵欢呼,沈敬年拉着赵束钻进去凑热闹,果然是第二块切开了。这块没第一块色彩明艳,但整体肉质细腻很多,当场有人出价650元。
赵束挑眉看向沈敬年,沈敬年笑吟吟把赵束冰凉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兜里。
一旁的党也没眼看,仿佛整点报时的布谷鸟,每隔三分钟钻到两人中间,飞速吐槽:臭不要脸!
第三块切开后也还行,至少不亏钱。
一时间党永顺声名鹊起,在声声“大师”中迷失自我,油然而起的得意使得党老同志在回家的路上给仨孩子又一人买了一份煎饼果子,双面蛋!
赵束上手抢沈敬年的薄脆,党也看他爱吃把自己那份也抽出来给他。
赵束在隆冬的异乡,靠着沈敬年温热的后背,把三张金黄油润的薄脆摞在一起,从上到下“咔嚓”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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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好难啊,每天都很累。其实写文也累,但每次按下“发表”的瞬间,我真的好开心。
回北京后,沈敬年跟赵束研究,想让他去自己家过年,赵束不干。
要是寻常节假日,比如上次的中秋,沈敬年还敢擅自做主不回家,但是春节他是真不敢,毕竟家里除了爹妈还有奶奶和姥爷。
但他又舍不得跟赵束分开这么久,何况赵束现在视力不佳,所以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把赵束带回自己家。
“跟我回去呗,你不都见过我爸妈了嘛,他俩很喜欢你”,沈敬年趁赵束不注意,倾身上前偷亲一口。
“不去”,赵束心烦意乱往外推。
“去呗,咱俩初六就回来,好不?”
“不好”
“担心我家人为难你?”
赵束心里像垫盒子用的拉菲草似的,捋不齐又顺不开,“你们家过年,我去算怎么回事啊?再说,我为什么要去你家过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