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明白那赵富贵的路子了,亏他刚才还觉得那孙子人品不错!这人就是先卖给自己一件物美价廉的获取信任,然后再狠宰自己一笔!
沈敬年本身就是做生意的,一般这种小把戏在他眼里都跟耍猴一样,他在心里骂赵富贵的同时也骂自己,怎么那天就t瞎了眼,阴沟里翻船着了他的道!
小几十万块钱虽然不至于让他肉疼,可谁也不愿意被人当傻子唬。沈敬年当下脸上就挂不住了,想着过几天带上几个朋友去这丫的店里要个说法。
沈敬年当天是那么想的,可一回到北京新项目就出了一点问题,他不得不脚打后脑勺的忙活,等全部处理好已经半个月之后了。
这半个月他老实的很,别说没找过人了,就是夜店酒吧的门都没踏进去过,以沈继昌也就是沈敬年的爹喜闻乐见的方式一心扑在工作上。
手续批下来的那天,他终于有心思好好享受一顿下午茶。助理进来送咖啡,他目光扫过人家手腕子上露出的阳绿镯子,心说,嘿,我还落下一件事!
世间事就是这么巧,还没等沈敬年去找黑心翡翠贩子,黑心贩子就自己送上门了。
沈敬年跟一帮生意场上的朋友们刚喝完第一场,正从包房往外走准备去酒吧续,还没走到大堂就在走廊看到了两位熟人,确切地说是两位半熟不熟的人。
赵富贵与徐宽。
赵富贵一改当日坑他时的邋里邋遢,剪了一头堪堪齐耳的短发,穿着米白衬衫与休闲裤,脚上是深蓝色的帆布鞋。
以至于沈敬年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盯着看了两秒才确认这就是那个黑心贩子。
赵富贵是何许人也沈敬年暂时摸不清楚,但是徐宽是谁他知道,这是个专门拉皮条的。这人拉的还不是普通皮条,不夸张的说非富即贵。
他成立了一个小娱乐公司,专门招小演员和小模特,打着“下部戏主角就是你”的名义给有钱人牵线搭桥。
而这个有钱人的范围就广了,有沈敬年这样的富二代小开,也有白手起家的中年大佬,还有年纪古稀且有特殊癖好的资本巨鳄。
徐宽明里暗里没少联系沈敬年,也往他身边送过几回人,但是都被沈敬年拒绝了。
沈敬年不是什么端着清高的道德楷模,也对小演员小模特这个职业没什么歧视,他只是单纯不喜欢这种睡一觉还得提心吊胆的“恋爱模式”。
毕竟这个圈子里被仙人跳的太多了。要钱的还好说,要是要孩子就废了,他有一个哥们就是这么被套住的,差点把家里老爷子气厥过去。
沈敬年骨子里深埋一种与他整个人冷硬强悍性子不符的天真,在商场上尔虞我诈太久,他没办法接受枕边躺着一个让自己处处猜忌的恋人。
并且这个徐宽还不是“清清白白”的拉皮条,多少带着些“逼良为娼”,这点也让沈敬年看不上。
此时他心里除了有对两人的分别吐槽,还有一丝异样,你见我这1米86,身高腿长肩宽腰细的大帅哥就穿个大裤衩子,趿拉双拖鞋,见这地中海胖子反倒打扮得跟他手底下的小明星似的,你什么意思?!
而且你对他那是什么表情?你笑屁笑?怎么那天对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的身体比脑子快了一步,他大步上前饱含嘲讽地说:“哟,这不是富贵弟弟和徐老板嘛”
赵富贵一开始根本没认出沈敬年,还是这人朝他走过来之后才猛然想起来这人是谁,心里暗骂一声倒霉。
而徐宽倒是挺高兴的样子,毕竟这都是客户资源,他硬生生把自己笑出了酒窝,“真是太巧了,沈总也刚吃完饭啊?”
沈敬年“嗯”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下徐宽又指了一下赵富贵,微微歪头,用眼神询问他们俩怎么在一起。
赵富贵眼睛往旁边斜了半秒,权当是翻了个白眼。随后飞速换上刚才面对徐宽的笑脸道:“徐老板要买我的货,沈总有什么意见吗?”
他用眼神传递出的“少耽误我挣钱”太过赤裸裸,惹得沈敬年不禁想乐,他拉长音说:“哦~~,上次你卖我的货我还想跟你讨教讨教呢,一直也没倒出空儿,不如就现在?徐老板,不如先让我的富贵弟弟今晚陪我?”
徐宽本来是要跟着“赵富贵”去店里看货的,一看两人明显是有过节,他人精一个,断然不会趟这混水,连忙说:“啊,好好,以沈总为主,我和赵老弟改天再约”,他说完之后顿了一下接着道:“赵老弟,这是我的私人名片,有什么事直接打这个电话”。
徐宽从里怀掏出一张镶金边儿的喷香名片递给“赵富贵”,在两只手相接的过程中轻巧的拍了一下眼前人的手背。
强忍着一脚蹬出去的冲动,赵富贵同志默念三遍“和气生财”后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名片递给了徐宽。
沈敬年捕捉到名片上白纸黑纹写着两个大字:赵束。
徐宽走了之后,赵束也不装了,嘴角恢复略微下垂的弧度,冷冷看着沈敬年,“有屁快放!”
沈敬年觉得看这人变脸颇有意思,前后还不到三分钟,“富贵弟弟”就跟被人魂穿了似的。他嗤笑一声:“你好好说话,上次坑我钱的事儿还没跟你算账呢!”
没想到赵束比他更理直气壮,他眉梢一挑:“什么叫坑钱?!你自己买定离手的,验货的能耐不够你能怪谁?”,说着就往酒店大门走。
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沈敬年一把拽了回来,“没赔偿呢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