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唉声叹气地走在入夜后的街道上?,想着离去前和岳涯最?后的交谈。
“如果我帮你杀掉岳宗向,你的心结能?不?能?解?”
“我留着他的命,难道是杀不?了他吗?”
是啊,他不?杀他,是为了折磨他,曾经的天之骄子,父亲沽名钓誉的心爱物件,现如今是有癔症的疯子,火烧祠堂的罪人、穿女装颠倒阴阳的妖人。
桩桩件件,都是为了折磨活着的岳宗向。
受折磨的,只有岳宗向吗?
“让他死,也太便?宜他了。”岳涯说。
臭茅坑石头。
不?好搞,但她还想搞。
姬萦愁眉苦脸回到客栈,小心翼翼合上?吱呀作响的大门,上?楼梯的时候下意识抬头一看,险些被吓得倒退两步。
“你怎么还不?睡!”
徐夙隐穿戴整齐,手里提着一盏黄豆大小的油灯,静静地站在楼梯上?方看着她。
“你久去不?回,我怕事情有变。”
“能?有什么变?”姬萦嘟囔道,上?楼的脚步重新走了起来。
踏上?最?后一阶半朽的木楼梯,姬萦已经能?平视面前的徐夙隐。他似乎是睡下后又起来,一头墨水似的长发散落在身后,肩上?披着一件月色的大氅,脸色在烛光的闪烁下有些微苍白。
“你达成所愿了吗?”他问。
姬萦从未对他说过此?行是去夜访岳家公子,但徐夙隐以既知的语气询问,她竟然也觉得合情合理。
对方是徐夙隐,哪怕她什么都不?说,他也能?自己?猜出七八。
“唉——”她重重叹了口气。
“你为何觉得他是你需要?的人?”徐夙隐问。
“直觉。”姬萦说,“经过这次面谈,我更?能?确定,他非一般之人。”
“你想要??”
“想要?。”姬萦毫不?犹豫。
“好。”徐夙隐的声音像他的神色那般平静,他点了点头,好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明日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