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一半,又换了一句:“我起诉你什么?出轨?”
这是个非常不利的角度。
我赶紧摇头,并说明我的想法:“感情不和,我工作在外,你带孩子,两人感情不和。”
苏情别开脸,“你想怎么做,给我一份书面说明。”
话说到这,苏情已经没什么耐心。
这是近十年里,我第一次看到她稍微有点情绪波动,脸上也有动怒的迹象,像个正常女人的样子。
“那行,你先回去,晚上我会把这些东西给你。”
苏情没有回应,拖着行李箱走到路边拦车。
我从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才发现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休闲衬衫,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阔腿裤。
她的头发重新染了一下,是匀称的深棕色。她把头发扎在脑后,卷成一坨。
在我那个角度看,她好像瘦了一点,气质也更好一些。
只是,离婚对她来说,也许并没有这么平静。
毕竟,这世上没有那个人能毫无波澜的过上十几年。
——
下午下班,我给文宿打了电话,她没有接,接的是她闺蜜。对方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白溪”
白溪说,文宿正在睡觉,让我晚点打电话她。
我最近查了一下,孕妇初期,的确会嗜睡。
“丁先生,其实……”白溪欲言又止,听上去十分为难,“有一件事……”
话说一半,她又噎住。
“你说。”我想,她大概是想说文宿的一些过去。
那时,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无论她有什么过去,我都坦然接受。
我已到中年,也经过了一些风雨,我认为没有什么事是不能接受的。
我呼了一口气,耐心等着。
“算了…”白溪竟然大喘气,“这件事,应该让她自己告诉你。我告诉你,不太好。”
我咬了一下后槽牙,被吊起的好奇心在身体里翻腾。闺蜜就是半个丈母娘,我依旧好脾气,“谢谢你尊重她。”
白溪笑了一下,她的笑比文宿更加婉转。笑完,她说:“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她。”
不知为什么,我在她的声音听出了惋惜。
“不好意思,我话太多了。”白溪匆匆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