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素影的脸没来由地一红,抬头嗔恼地看了萧何吏一眼:“你想想我对你怎么样就明白了!”
“哦!”萧何吏愣了一下,随即就恍然大悟了,看来乔玉莹对段文胜的爱也够深了,居然能为他牺牲自己的亲侄女。
“其实,我一点都不怪她,真的,我能完全地理解她的为难,只是有时候不明白,那么明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看上段文胜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乔素影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
萧何吏沉默了一会,叹口气说道:“如果文胜是个一心为民的人那该多好啊!”
乔素影诧异地抬起头:“何吏,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萧何吏苦笑了笑,说道:“我一直不赞同段文胜的作为,为了一己私利就把全区搞的乌烟瘴气,将老百姓陷于水火而不顾,就凭这点,我心里就看不起他!不过,从人际关系和从政上来讲,我心里也有点钦佩他,在这方面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
“你不用佩服他!他有什么啊!小人!”乔素影有些愤愤而不屑地撇撇嘴,然后望着萧何吏认真地说道:“何吏,你哪里都比他强,真的,只是你不屑做而已。如果非要说你哪里不如他,那就是你太善良,心也太软,做不出那些事而已!”
萧何吏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笑笑:“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两个人静静地喝了会茶,萧何吏笑笑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嗯,好吧。”乔素影仿佛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低低地应了一声,起身拿起外套穿在身上。
萧何吏结完了账,两个人走出了茶社,春风尤寒,乔素影不由自住地裹了裹衣服。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乔素影低下头轻轻地说道:“何吏,以后我不忙了,你能有空的时候来请我喝喝茶吗?”
“当然可以了!”萧何吏连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别说这种要求,就是再过分一点的要求,他也能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何吏,最近处事要低调一点,小心一点。”乔素影抬起头柔柔地看着萧何吏,有些担心地叮嘱道。
“嗯,我会的。”萧何吏笑了笑,说完见乔素影仿佛有些冷,便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了乔素影的身上。
乔素影本能地想拒绝,可是稍微一犹豫,刚刚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顺从地让萧何吏把外套给她披在了身上。
“你现在这样,爷爷肯定很失望吧?”两个人沿着路边慢慢地走着,萧何吏想起了那位和蔼威严,虽然从容淡泊不及单老,却同样睿智的老头。
“没有!”乔素影笑着摇摇头:“呵呵,我心情之所以这么放松,就是爷爷没有怪我,他最近好像心事很重,常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听到我的事以后没有一点失望,只是反复地说了几句下来了也好,下来了也好。”
“哦?”萧何吏应了一声,心中充满了疑惑,什么叫下来了也好?
“我总隐隐地感觉他可能预计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何吏,我觉得可能是省里对东州已经有所不满了,你可能不知道,东州现在被乔天舒经营的水泼不透、针扎不进,省里想安排个市长、副书记都很难如愿。”乔素影说完有些忧虑地看了萧何吏一眼:“我问爷爷,他也不说,不管怎么样,你最近一定要时刻注意啊!虽然你没有问题,但出了大事,难保不会被殃及到,而且你的提拔又是我和钱大亮力争的。”
“我知道了。”萧何吏感动地笑笑,轻轻揽住乔素影的肩膀向前走去。
风,起于青萍之末。
黄北区虽然暂时地恢复了平静,但这平静下面却依然暗潮汹涌,只是,它在寻找一个突破口爆发而已,哪怕是小小的一个缝隙。
这个缝隙终于还是出现了,它引爆了震惊全国的东州大案,但起因却是极为普通和微小的一件事,不是贪污,不是受贿,不是上访,不是械斗,甚至也不是聚众赌博,而只是两个普通人之间的一点小矛盾。
四月,春意已浓,暖暖的风吹在身上,让很多人的心里莫名地有一丝丝的春心荡漾。
一天晚上,华灯初上,两个看似像朋友的中年人谈笑着走进了黄河北几个乡镇里最有名的娱乐场所:水晶宫洗浴中心。
只是,没过多久,其中一个便匆匆结账出来,摸出电话打了110,举报有人在水晶宫洗浴中心嫖娼。
市公安局接到报案后,110指挥中心立刻指派矿山公安分局前去查实。
那天晚上,正好是徐慕枫值班,因为精明强干,他已经很快就得到了分局领导的赏识,又因为是带着三等功的荣誉而来,领导也有些刮目相看,所以很快就安排他做了个负责的队长,虽然是刑警,但鉴于黄北区目前的形势,他们不但要干刑警的本职工作,而且要时常加班以充实巡警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