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产生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芾瑜越想越可怕,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不会真撞枪口上了?
谢逾白看着芾瑜退后,神情无波无澜,视线懒散地随其移动。
芾瑜上下打量一番,唇瓣张合道:“我不是,你是吗?”
不知是问题太搞笑,还是芾瑜的情绪过于明显。谢逾白笑了,如春风拂面,暖阳照射,就连那丝清冷的冰都没了。
芾瑜承认自己是个视觉动物,在看到谢逾白笑的瞬间,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下。
随后她眨了眨眼,微笑。
靠!
这是美人计?
理智再次回笼,她问得更加具体:“或者说你现在肝肠寸断,疼痛难忍吗?”
芾瑜静静等待答案。
须臾,谢逾白薄唇吐出二字,缓慢清楚:
“并无。”
“并无?”芾瑜重复,下意识啧了声吐槽,“那你说的跟真的似的。”
吓得她以为寓言故事再现。
现实版农夫与蛇。
说完,芾瑜身躯一顿,最后悬着的心终于是吓死了,死之前还不忘瞪谢逾白一眼。
她辛苦经营,维持不到半刻钟的,高冷人设……
塌了,粉身碎骨地塌。
算了,至少剧本还能演下去。芾瑜呼了口气,又回复泰然自若的模样。
“你是从哪知道这些东西的?”警报解除,芾瑜又重新前进一步。
谢逾白顿了顿,道:“闲野杂谈。”
闲野杂谈=小说。
怪不得说得这么吓人,芾瑜挑了挑眉,决定把主动权重新找回自己手里,她换了个话题。
“小师妹语气娇俏地说我讨厌大师兄。明日门内试炼有大师兄。我身子不适就不去试炼了。”
上下不接,驴头不对马嘴,又是那套生硬转话题方式,谢逾白沉默听着。
“三句话经十个人传。”芾瑜仰头,鸦羽睫毛在无遮挡,漏出清亮眼眸,“你猜,最后传到大师兄耳里的是什么?”
在现代,学校是所有人进入第一个小社会,在这里学生除了学到知识,聪明的人更先掌握社会生存法则和避险规则。
而优秀师范生芾瑜又怎会不知谣言可谓呢。
就如这个天罚之人,世间纷说太多,就她听到的,三十个版本是有了。
男女老少,恩爱情仇,精彩程度堪比小说。
芾瑜用意,谢逾白岂会不明白。
但他不懂的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逾白没言语,芾瑜好心解答:“小师妹讨厌你,讨厌到身体不适,明日门内试炼就不去了。”
“十个人尚且如此,你说上百、上千人传,最后会成什么样呢?”芾瑜停下来,认真思考后,语调带笑道:“会添油加醋,各种设定凭生,家仇血恨,天生死敌,一出话本子就出来了啊。”
“芾姑娘是想说什么?”谢逾白开口,带着点疑惑。
“人言可畏,谣言不可信。”芾瑜勾唇,双眼直勾勾地看他,“尤其是不知道传了多少手的消息。”
“芾姑娘言之有理。”谢逾白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终于上道了,芾瑜等着学生问可以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