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人不少,瞧见这一幕,默契地背过身,垂下头。
谢阳曜如过无人之境,一口气将沈泽兰杠到卧室,他把人放到床榻,坐到桌前,提起茶壶,灌了一杯灵茶。灌罢,瞧见对方的神情,深深压了一口气,把茶杯哐当一下放回桌面,眉眼阴沉,道:
“看我做什么?不喜欢我?我就这样,你已是我道侣,不喜欢也得喜欢我。”勇气暂且还没有离他而去。
沈泽兰乍然明白对方因何会说粗话。这勉强在他预料范围之内,他定下心神,目光熟练地朝对方耳朵划去,对方耳朵耳廓泛出了红色。
看来仅仅只是说些粗话,对方本性未变。
他神色微敛,双腿交叠,双手随意撑着床榻,身体微微后倾,漫不经心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谢阳曜皱眉,“什么然后?”
他的话已经说完了,也再无其他的话要说。
沈泽兰道:“还有其他孟浪之言吗?”
谢阳曜:“……”
谢阳曜被彻底扎破了,勇气全散完了。
“大约是没了。”他说道,唇线抿直。
沈泽兰示意他过来,到自己身旁来。
谢阳曜依言而行,他有些紧张,不自觉垂下眼睑,挺直背脊。明亮灯光撒下,为他描出清晰身廓。
沈泽兰朝他靠了过去,道:“你没有,我却有。我说于你听,如何?”
说罢,不等对方答话,甜腻花蜜浸了一下的字音,从薄红唇间吐出,他道:“之前就允了你,今晚任你,你口上叫嚣得凶,实际又没有行动,你是不是成了鬼修,就将生灵应有的情情爱爱统统忘却了?
“以往你可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直叫人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话至此,沈泽兰低头朝下方看去,神情微妙,“你那处没有问题吧?倘若有问题,自是要寻大夫看看,不过现下摸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手感挺好的……”
谢阳曜脸和脖子全红了,连忙抓住他的手,道:“泽兰,你别这样。”
“怎么一副遭调戏的模样?”沈泽兰笑问,他的眼睛似有层水,无端泛起光芒,潋滟逼人。
谢阳曜僵硬得像条死鱼,偷着眼看他,又正着眼看他,过了一会,猛地将眼垂了下去,沉稳道:“我只是不适应。”
沈泽兰手指若有若无刮过对方要害,笑道:“你的身体比你适应。”
谢阳曜:“……”还踏马真的不争气的身体。不过身体不争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它就不争气了。
谢阳曜已经是条死鱼了,正欲为自己辩解,耳边吹来轻轻一道笑声,很软,很柔。他听到沈泽兰说,“你想我用手给你泄_火还是身体?”
这话问得太过直白,不过但凡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谢阳曜沉默良久,还是说出了正常人的答案,“两个都要。”
沈泽兰手中用力,听得对方闷哼一声,凑上
去蹭了蹭青年的有些烫的耳朵,“少主,你好贪心,但我喜欢你,所以……()”他笑着去亲吻对方崎岖不平的脸颊,目中流露出难察的心疼,都允了。()”
过去十一年,风霜雪雨,他不曾与其进退,而后每一天,不论如何,他必然与其进退。倘若不是如此,登临顶峰,诸事皆成,也会无穷遗憾,郁郁寡欢。
房内十盏灯,映得墙壁泛出一片橙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