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桑竹这样百般维护,连霍念尘都不好意思了,偏过头抵着唇角轻咳一声,瞥见地上的东西。
桑竹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磕磕巴巴好歹说完了,他还以为会被打断。说完才有勇气观察人反应,看起来他们脸色都不太好。
他捏住衣角视死如归,垂下头任凭他们发落,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颤抖,刚止住的眼泪又不受控制涌出,被手背倔强地擦掉。
账户里的钱其实够他逃一阵子,但一定会给霍念尘招致麻烦。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受折磨的说不定就是霍念尘。
霍念尘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记忆里有关霍念尘的零零散散,但依稀有印象他是个孤儿,生活苦得很,好不容易工作有起色,怎么能因为自己而遭受无端灾祸。
听人坦白病情,众人松口气,没被吓跑就好。病人知道自己病情再好不过,治疗也会容易很多。
即使是双重人格,也能代表本人部分的诉求,他们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希望。
霍念尘倒是困惑得很,怀疑人生,真的吗?
要不是他真实和穿书者接触过,也信了桑竹的说辞。
聪明的桑桑,果然和自己有默契,连理由都找得一样。
庄疏雨最先反应过来,拍着胸口大喘气:“小桑竹你真是吓死我了,你现在没事吧?”
冯秋言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好弟弟,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的事是我不对。”
萧晟之:“为你准备的节目不看吗?”
白灼丞憋不出话,只“嗯?”了一声,拿出一瓶水给桑竹。
其他三人侧目,没想到白灼丞居然准备了这个。
桑竹错愕抬头,不理解四人的反应。
“我……我没事,你们不生气吗?”
四人努力表现自己的善解人意。
庄疏雨:“得病了好好治,没关系。”
萧晟之:“你试过音乐疗法吗?等我们录专辑的时候可以试试。”
桑竹想到庄疏雨的解放天性治疗,也明白了当时愤怒的原因。除去某些因素,这些人还是很专业的。
冯秋言递给桑竹一张纸,如果不是桑竹抗拒,他甚至想帮桑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桑竹后退半步,接过纸慢慢擦着。
冯秋言含情脉脉:“放心,我理解你的苦衷,不要太为难自己。”
白灼丞再次把水瓶递过去,终于憋出来一句话:“喜欢画画?我还有很多画室你没来过。”
桑竹:……
他左看右看,彻底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