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玉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忍不住笑自己想得太多,他现在还没有怀上就如此伤春感秋了,若是真的怀上那还得了。他坐在小院子里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姜禾的身影,心想也许她和五皇子订下了婚事,就干脆在宫中留宿了吧。又或者是听到他没有怀孕的消息,就在宴会上玩得不亦乐乎,也不想着归家了。他灭了灯,一个人躺在床上许久未眠。姜禾是浑身带血回来的,走时带的那五个侍卫只剩下一个,车夫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她们一行人就在天子脚下,最繁华的京华街街口被人劫杀。姜禾下了死命令不许将此事声张出去,可死了四个侍卫不是一件小事,而且那些人还是姜家护卫中武功最高强的几个,这样的死伤足以可见对方实力高强,想要致姜禾于死地。这件事惊动了姜父和姜尚衣,两个人都赶去了流水小筑。季大夫又被匆匆请进了府。面对众人的担心,姜禾云淡风轻道:“母亲,父亲,我没事的。”能降伏烈马的人怎么会没有武功呢,那些贼人就胜在了人数众多,否则她的侍卫不会死那么多。她只是胳膊上被划了一刀,在她看来,还没有车夫腿上的伤口严重。那四个死去的侍卫已经被妥善收敛,明日会秘密叫她们的家人来,姜府会给一笔可观的银钱以供她们的家人下半辈子生活。受伤的车夫和仅存的那个侍卫也都请了大夫医治。姜禾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周到,可是到了自己身上,却觉得无关紧要。季大夫还没察看她的伤口,就见到她的额头上都是冷汗,等到剪开衣袖,都能看到泛着皮肉的伤口,显然并没有姜禾说得那么轻松。姜父看了心疼得都要落下泪来。姜尚衣沉声询问:“到底是什么人所为,她们为什么要行刺?”姜禾还没开口,一旁的车夫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那些贼人说说是为了给薛家报仇,还要救薛公子出姜府,她们下起手来完全是冲着小姐的命来的,手段极其凶残,若非小姐会武,恐怕就要葬身在贼人手下了!”车夫的言语激动,眼睛里带着恐惧,因这一跪,伤口都渗出了血,这更让姜尚衣的脸色凝重。“贼人的确行事狠辣,但这件事也许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光凭这样的理由就要冒险杀我,未免有些儿戏。”“而且母亲,这些人若是有实力,为何不去救薛灵衣,退一步说,这样的身手足以自由出入姜府,若真的想救薛凌玉,恐怕早就救出去了。”姜禾忍着疼,冷静分析道。季大夫上药时都惊叹她的忍耐力,饶是身为大夫见过那么多伤者,可是像姜禾这样还能镇定自若的可是第一个。姜禾说得是有道理,但是见到女儿险些丧命,姜尚衣无论如何都冷静不下来。姜尚衣决定道:“的确是有些蹊跷,来人,去将薛凌玉带来。”“母亲”姜禾皱起眉头,此事也许真的不关薛凌玉的事,天色都那么晚了,他还可能怀着身孕。“禾儿不如先听听他的解释,若真的有人打着薛家的名头行凶,他自然是无辜的,但若是他串通贼人,我定然不会轻饶!”薛凌玉现在在姜府里,又是姜禾的枕边人,若是他将姜禾的行踪透露给其他人,这也不是不可能。要不然贼人怎么知道姜禾会在那时经过京华街。姜父也出声道:“是啊禾儿,就听你母亲的吧。”姜禾看向季大夫,见她脸色如常,心里这才有了底,静静等待薛凌玉的到来。薛凌玉本就没睡,但是来的人催得极,他简单整理了一番就来了流水小筑,一进房间就看到姜父和姜尚衣都在。他规矩的行了礼,可总感觉姜尚衣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善。他向姜禾投以疑惑的目光,却发现季大夫也在,姜禾竟是受了伤。他吃惊的模样被姜尚衣看在眼里,她毫不客气的质问。“你今日可知禾儿要去宫中参加选妻宴?”虽不知为何被问到这个问题,薛凌玉还是如实回答:“知道。”“那你可知禾儿提前离席?”薛凌玉想起姜禾说她很快就回来,便答道:“知道。”姜尚衣和姜父对视一眼,姜尚衣这次的语气更加不善。“那你可知禾儿在路上遇到贼人劫杀,险些丧命,贼人还扬言要为薛家报仇?”薛凌玉不可思议的看了姜禾一眼,摇头道:“我我不知。”皇城之下居然会有人刺杀姜禾,如果这句话不是从姜尚衣口中说出来的,薛凌玉真的会以为是玩笑。而且这个贼人打的是薛家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