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口口声声要杀了唐云意的少年在他巡视时,再也没有出现过。唐云意落得心安理得。“唐云意,你的伤好了?”那晚被唐云意摸胸的封令月失踪了好几日。她再次出现时,那晚之事,已然随风而去。“好了”封令月深信不疑,“伤筋动骨,那么快就好了?”唐云意眯着眼,左顾右盼,神神秘秘靠近封令月耳边低语,“我习得神功,一点小伤,不足挂齿”封令月哼哼唧唧的,翻了个白眼,“阎王出告示——鬼话连篇”“真的,我膂力充沛”,唐云意撸起袖子,展示自己多日来的成果。“上坟烧纸——糊弄鬼。你若有内力,怎么被人打断筋骨?”“你怎么不问问,对方为何杀不了我?”“因为你难杀”唐云意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不恼不怒,“唯小女子难养也”生气归生气,封令月没忘正事,“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若兰庭看看真正的花魁?”唐云意坐在廊檐下的铁栏上,背靠红柱,从腰间掏出一把炒豆,故意把声音咬得咯嘣响。“若兰庭在哪?”“你去过了,忘了?你我第一次见面就在若兰庭”唐云意停止手中的动作,淡淡看了封令月一眼,深信不疑,“若兰庭是你家?”“也不算,我被她们收养,不过小小年纪,就上山了”“若兰庭那么多美人,封令月……”,唐云意蓦然起身,比封令月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打量着她,“你有什么目的靠近我?你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封令月大呼冤枉,“我师父告诉我,越漂亮的男人越恶毒。你长得丑,又会查案,我就决定跟着你了”这句话听着耳熟。那不是张翠山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唐云意捂着胸口,攒着眉,痛心疾首,“封令月,你说话杀人诛心”封令月无辜的眨了眨眼,嘟着嘴愤愤不平,“你是我见过的第一只癞蛤蟆”唐云意顿时觉得胸口疼得使不上劲,每一次呼吸,都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扯他的神经末梢,疼得呼吸一下,肺部痛得扭曲。“行,封令月,我们绝交吧”封令月急忙追上,边追边喊,“还说我是猪八戒,你才是猪八戒”临近冬日,夜长昼短。刚过酉时不久,夜幕笼罩了下来。封令月找到唐云意的时候,他正在同付离吃饭。“哟,你们两个和好?”唐云意不愿搭理他。说他丑,损他的自尊心。“那个……若兰庭明晚有花魁上场”唐云意目不斜视,使劲扒拉着饭碗,“不去”封令月自然知道他在气头上,自顾赞美起花魁,“那花魁可不是一般花魁,而是京都选出来的花魁。肤如凝脂,眼如黑漆,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一头青丝,长至脚踝。身姿丰盈,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袅袅娜娜,只怪我词汇贫乏,难以形容花魁的美丽”唐云意不动声色。端起碗,舀了一勺汤水,视若无人的喝起来。封令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挤出灿若桃花的笑容。“我这里有两张若兰庭的请帖,麻烦你们帮我交给有缘人,让他们亲眼目睹京都花魁的风采”“行吧”,唐云意眼疾手快的抢过请帖,塞进自己的胸口,“既然阿月开口,我帮你把请帖交给有缘人”封令月满意了,“明晚,不见不散”付离望着封令月远处的背景,移动凳子,坐近唐云意身边,眼光锐利扫视了四周一眼后,压低声音,“真的去?”“当然,谁不想目睹花魁风姿”,唐云意把其中一张请帖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动作塞进付离怀中。华灯初上,目之所及,皆是繁华之处。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彩旗飘飘,人流熙攘如织。若兰庭楼阁相向,飞桥明暗相通,珠帘明晃,灯烛煌耀。若兰庭大门前,牌匾高挂。达官显贵,门阀贵族等来往出入,外头平阔的大街上车水马龙,喧声沸天。唐云意特意换了一身月牙色交颈窄袖长衫,外套月白色对襟广袖纱袍,半束发高发髻,带着玉冠。不看脸,整个人衬得丰神俊秀,门第清华。付离束发,头戴金冠。一身青色圆领宽袖长衫,身材颀长,俊朗明秀,朗目疏眉,眼角含笑。骤见两个身材修长的人走近,一个带面具,一个气宇轩昂,封令月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身板挺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戴着面具,身姿宛若谪仙的男人。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唐云意除了一张脸看不下去,身上每一处无不透露着一股矜贵,有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唐云意走近之后,在封令月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丫头,看傻?”封令月捂住突然加速跳动的小心脏,装出一副嘴硬的样子,“唐云意,你整容了?”“昨夜连夜打造。既然来看花魁,总不能顶着一张丑脸?”,唐云意非常满意自己斥巨资购买的衣裳,昂贵但合身,把他衬得濯濯翩然。封令月歪嘴,忍不住讽刺,“人靠衣装,马靠鞍。不是说不来?”唐云意和付离相识一样,心照不宣,“没办法,你的请帖送不出。我俩只能勉为其难的来”“哼,跟我来吧”三人进入若兰庭。穿过庭院,沿着一条甬道来到真正意义上的若兰庭。若兰庭可谓富丽堂皇,花团锦簇,灯光通明。“阿月,你回来?”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扭动腰肢,莲步而来。果真是岁月不败美人。这位神韵依旧的美人,年约三十左右,肌肤丰润,身材匀称。身穿大红裙,领口拉得很低,露出白皙丰满的沟壑。眉如柳,唇鲜艳,一头乌黑的头发挽成螺髻,珠翠横插发间,烟视媚行。“东珠姨”封令月笑脸迎上。须臾,两位美人手挽手过来。封令月主动介绍起来。“东珠姨,这是我的朋友”唐云意勾唇,作揖,“在下是封令月的朋友,浪里小白龙”:()诸天之九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