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月前,大夫诊断出赵婉身怀有孕,花丞相大喜过望,对这一胎寄予厚望。
或许是上丧尽阴德做多了,尽管已经到了这个岁数,相府还没有男丁。
想到赵婉腹中很可能是嫡子,花丞相连带着对赵婉也呵护了几分。
“相爷,这是妾身的错,不能因为妾身让烟儿蒙受不白之冤。二小姐,你若生气就尽量冲着妾身来吧。”赵婉一脸决然。
花寒月想起原主的记忆,陈氏死后,赵婉进府,她反而是整个相府最善待原主的。
可能在她心里,花寒月和相府的阿猫阿狗没什么两样。
虽是原配所出,到底只是个女孩,丢去偏院给口吃的养着,平日里眼不见心不烦,长大了陪点嫁妆嫁出去也就罢了,倒是没生出什么苛待之心。
至于后面原主日子惨淡,便是下人看脸色下菜碟,赵婉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却只是不咸不淡的训斥几句,到底不是自己亲生,她对原主的事并不上心。
至于赵婉婚前和花丞相勾结,那也是赵婉身后的太师府想和花丞相结盟,才把家中的女儿奉上。
不然,好端端的官家千金,哪怕是个庶女也不会上赶着给人当继室。
从赵婉身上,花寒月看到了这个时代女性的悲哀。
即便是官家千金,从小不愁吃穿,到头来也不过就是一件货物。
花寒月目光下移,果然看到赵婉单薄纤细的身影小腹微微隆起。
赵婉生怕花寒月不消气,她跪着走到花寒月面前,脸上还带着泪痕。
“二小姐,此事都是妾身的错,你就饶过相爷和烟儿吧,有气就冲妾身撒,妾身绝无二话!”
花丞相一脸挺紧张的盯着花寒月,暗自捏紧了拳头,却终究不敢上前。
在他看来,赵婉和他腹中之子再重要,也比不过自身性命,花寒月疯起来可是真的会要人命的。
花寒月垂眼定定瞧着,赵婉决绝的要代女受过的样子,不由起了几分共情之心。
她也是当娘的人,知道赵婉是真的疼爱花紫烟这个女儿,加上先前在相府的时候,她并未为难原主。
自自己回京以来,赵婉也从没找过麻烦,花寒月倒是下不了重手,只是扇了赵婉几巴掌,算是将此时揭过,并未伤及她腹中胎儿。
接着她从吓得瑟瑟发抖的小莲手中接过骨灰坛,指着前面的一块空地,对花紫烟花丞相说道:“我要你们跪着给我娘磕头道歉,否则别想我们放过你们!”
和花寒月打交道这么久,花丞相和花紫烟都知道花寒月说到做到,他们不敢反驳,只能爬过去年年磕头如捣蒜。
花寒月这才放过了他们,扬长而去。
等回到药庐,看着重新拿回来的骨灰坛发呆,想到了原主的命运。
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却又不难理解原主。
原主生于这个时代,从小便被打压,没人教她要反抗,要为自己争取。
更何况她生母早逝,没有依靠,注定走不出相府的四方天地。
若不是自己来了,现在的局面对于原主来说你是死局吧。
如果不是原主换了芯子,恐怕原主这个相府嫡女早就被打发到庄子里了却残生。
至于她无不无辜,是否被冤枉,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