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程开霁腿忒长了,再往前半寸,他就能碰到了…好在程开霁吃得快,喝完汤撂下碗非常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这样舒服一点了吧?”何斋向程开霁投去赞许的眼光,殊不知对方也有他一样的苦恼。程开霁在消防队吃习惯了,赶紧吃完过去训练,当时在当兵的时候也是,吃饭有规定的时间,压根不能够磨蹭,所以程开霁吃饭速度比一般人都要快上很多。程开霁一直看着他吃东西,何斋也没有觉得不自在,就是粉有点烫,烫得他有时候还吐吐舌头受受凉。“慢点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程开霁拿了一张卫生纸,趁他散热的时候就跟他擦擦嘴边的油,两个人都没觉得不自然和奇怪,服务生小妹倒是有点奇怪,不过也只是看了几眼就匆匆走开了。“啪——”一下,何斋撂下了筷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吃完了。”他看向程开霁。“嗯。”程开霁点点头,“真棒。”又问他,“好吃吗?”何斋重重地点头,“好吃!就是有点烫。”程开霁笑着给他递了一张纸,“让你慢点吃。”“谁叫你吃得那么快!”何斋说,“看得我着急,怕你等久了。”程开霁无奈,“那我也愿意等啊。”何斋赞许地点点头。田螺姑娘程厨娘俩人回了家也没什么事,冬天的太阳正盛,还是有点儿暖意的。程开霁抱了白绒团子躺在何斋的藤椅上给他顺毛,何斋径直进了工作房里搬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块木料,还有一盏蓝色的台风,上面有一张纸,纸上规整的放着好几把雕刻用的三角刀。那是一块何斋已经雕了一半的浮雕,他把程开霁旁边的椅子搬了过去,正对着太阳坐着,亮度够就没开台灯。“你俩搁哪儿好好玩,我弄会儿东西,听到没?”何斋手里拿着一把三角刀,装作哄小孩一样恶狠狠的语气对程开霁说话。白绒团子四脚张开和程开霁胸膛贴胸膛,程开霁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保证完成任务!”笑容灿烂,看得何斋心头一暖。何斋拿的是一块红酸枝,这是一块做家具用的浮雕木,大致都是机雕出来的,但是他到时候要雕那块上好的黄花梨木,就先用这块来练练手。这雕的不难,主要是将上面的台阶树叶的形体雕刻出来,但是比较考验雕刻者的力度拿捏,何斋向来对于雕刻不敢怠慢。他聚精会神地雕刻,程开霁就在一旁侧着头一边摸着白绒团子的背一边看何斋的侧脸。耳边一直都是何斋雕刻时三角刀与木料接触时的“滋——滋——”声,程开霁莫名觉得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自己在工作的时候,何斋也在工作,他拎水枪何斋拿雕刻刀,他工作的时候他也陪着。何斋的脸在阳光下更加好看,尤其是侧脸,都能够看见上面细细的绒毛。程开霁突然间就想收回自己说的“好好好,都老都老。”这句话,他看上去明明就很年轻,年轻就算了,还好看。他咂摸着嘴感叹自己的眼光真好,一边不知收敛地放肆地看着何斋的脸,偶尔何斋一动,他心里就像海风席卷而过,慌乱地收回自己的眼光。又在发现他只是调整姿势后继续贪婪地看着他的动作,他的一切。手上的停顿让白绒团子发出不满的“哼哼”声,程开霁另一只手只好机械地继续动作。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总之太阳偏离了原来的方向,程开霁看愣了,何斋做累了,他擦了擦鬓角的汗,手撑着椅子转过身去看向程开霁,却由于骤然间看向光亮处而用手遮住了太阳。随后他对程开霁展颜一笑,程开霁觉得自己的理智世界骤然轰塌。阳光下的何斋白皙漂亮的过分,右眼下一点痣衬得他有了极少的一点媚,程开霁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唇。何斋望向他,“渴了吗?”程开霁喉结滚动,看着他久久吐出两个字,“有点。”“我去给你倒水。”何斋起身,手下意识地往桌子上一撑,却无意间按上了三角刀。“嘶——”何斋倒吸一口凉气。程开霁被惊到了,将白绒团子往地下一扔,站起身来拿过何斋的手,“怎么伤到了?”何斋的手指淌着血,他把手指往后微微一缩,却被程开霁把握住了,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有没有碘医疗箱?”他面色难看地点点头,“在客厅抽屉里。”程开霁小跑着过去拿了过来。程开霁把医疗箱撂在桌子上,让何斋坐在藤椅上远离让他受伤的三角刀。何斋把手搁在程开霁腿上,他先用碘酒给他消了毒,然后用棉球按了按,止住了血后看了一眼伤口,口子倒是不大,就是淌得血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