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瑶看着他重复,紧接着用力?撑住自己的身体,靠近他,“所?以你千万别爱上我,我会让你把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连本?带利还给你,让你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程北谦在她布满血丝的眼瞳中,瞧见自己岿然不动?的身影。
他像是听到极度可笑的话,忍俊不禁笑出声。
瞳孔的身影也跟着晃动?。
诡异笑声弥漫在他们之间。
他漫不经心甩开她的下巴,挺阔地站起来,目光轻蔑垂下,瞥向她。
“爱?你当我是程维那种满脑子只有情爱的废物?”
他跨出干湿分离的淋浴间,眼睛都要笑抽搐了。
“我会爱上你?你对自己可真自信。”
程北谦抚了抚潮湿的袖扣,冷笑地俯视她。
“我程北谦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爱这种东西。”
脚步声远去。
浴室只剩下夏知瑶一人,冬天本?就穿得多,羽绒服吸饱水沉重不堪,贴在潮湿冰冷的墙上,寒气无孔不入。
她坐了一会,蓄了一丝力?气艰难爬起来,身上每一处力?量都已耗尽。
她把浴室水龙头全部打开,水急冲冲喷出来,打破了浴室的死寂。
夏知瑶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苍白可怖的面容,借着水声歇斯底里地痛哭。
家里出事后,她哭过,可那只是压抑自己留了一丝希望在心里,哭得有所?保留。
她甚至留有一口气想要让程维看看,她没有他,会自己走出深渊。
到了今天,她连最后一口气也没了。
彻彻底底哭一次。
不知哭了多久,窗外雨停了,朦胧中映出连串的灯火。
夏知瑶突然就收了哭声,面无表情用手抹掉镜面上的水渍。
镜面映出她苍白无血丝的脸,但那双眼睛是从未有过的决绝。
她要报复程北谦,让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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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半个月程北谦都没再来京纽酒店,也不知道是对她厌恶还是憋着什么坏招。
这期间夏知瑶撰写的兰青《从大山里走出梦想》第一期连载稿发行?反响一般般。
读者还是更偏向喜欢青春励志类,这种现实题材市场很?窄。
不过夏知瑶没放弃,接着开始撰写第二?期稿子。
杂志社发展日益渐好,每个人都很?忙。
她和余欣中途约了几次饭聊工作?聊生活,看起来一切好似朝着光明的未来行?走。
夏伟绍和聂丽娟拿着一个月三?千的工资,生活对比以前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