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混混模样的男人给刘五烧了吊纸钱,又跟刘五媳妇嘀咕了几句,这才迈步离开。
至于刘墩子,早不知道跑哪儿疯去了。
“亲爹死了,也不知道守孝,果真大孝子啊!”林鸿飞感慨道。
而院子里其他的住户则一个个强忍住脸上的笑意,忙着手头的活计,刘五死了,大杂院少了一个祸害,真令人感到开心!
林鸿飞特意坐在院子里观察了一阵,果然,除了刚才那俩混混外,便再也没人来吊唁过。
至于大杂院里的住户,别说吊唁帮忙了,没把刘五的棺材砸了,就算是够客气大度了。
“唉,你说你惹我干啥?”林鸿飞无语地摇了摇头,然后迈步走出了院子。
出了院门没走多远,林鸿飞便遇到了刚才那几个同僚,只见他们正让一个掏粪的小伙赶着拉粪的马车,将刺青男的尸体运走。
“呦,哥几个,这是往哪儿运啊?”林鸿飞问道。
“城外的乱坟岗,这小子也不知道本家是哪儿的,干脆扔那儿得了!”一名同僚说道。
“好家伙,就这小子的体型,够那帮野狗吃上两天了!”林鸿飞笑道。
“可不,以往扔得都是乞丐的尸体,瘦的跟柴火似得,干巴巴全是骨头。”同僚回应道。
闲聊了几句,林鸿飞便和他们分开,径直向城里走去。
可是没走多远,一道刻意压低了嗓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鸿飞哥,鸿飞哥!”
“嗯?”
林鸿飞眉头一皱,顺着声音一瞧,只见不远处的胡同口,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正冲着自己摆了摆手,脸色还有些焦急。
“嘶!”
林鸿飞眉头皱紧,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那人赶紧说道:“是我呀,鸿飞哥,我是秋生啊!”
“秋生!”
“怎么是你!”
林鸿飞惊讶地说道!
吴秋生,林鸿飞的表弟,两个人的母亲是亲姐妹。
因为年龄相差只有两三岁,加上两家住得也近,所以林鸿飞和吴秋生打小便一起长大,关系非常亲密。
前朝亡了以后,林家败落搬进了大杂院。
而吴家也没好到哪儿去,全家去了燕京郊外的农村。
一开始两家还有些联络,逢年过节都会走动走动。
后来,吴家所在的村子遭了兵灾,整个村子被乱兵焚烧一空,林鸿飞也和吴秋生失去了联系。
本以为吴家人都死在了那场兵灾之中,没想到了过了三四年,林鸿飞竟然又见到了这个表弟。
一时激动,林鸿飞快步上前,一把攥住吴秋生满是污泥的手,兴奋地说道:
“秋生,怎么是你呀,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
吴秋生似乎变得很是胆小,神情尤为谨慎,他并没有急于回答林鸿飞的问题,反而四下张望了一番。
就在这时,远处街角出现几个人影,吴秋生顿时脸色惨白,嘴角颤抖地说道:
“糟了,大令到了!”
“鸿飞哥,咱俩换个地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