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年终时,金连山竟然来到了江北!
当林鸿飞见到金连山时,他自己都不敢认这位老兄弟了。
眼前的金连山哪里还有之前身为奉军军官时的气势。
此刻的他身材消瘦、头发蓬乱,黑黢黢的脸上油污锃亮、干瘪的嘴唇上满是白皮,身上穿得衣服也是破破烂烂。
“鸿飞!”
金连山沙哑着嗓子说道。
“连山?”
“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林鸿飞一脸惊愕!
金连山苦笑一声:“一言难尽啊!”
原来,自从郭松龄兵败被杀后,金连山也通缉之下,化妆成乞丐向关外逃走。
因为直隶也是奉军的地盘,再加上金连山在奉军军中任职多年,熟人多、仇人也多。
他生怕有人把他认出来,所以一直没有改换模样。
而且,金连山也不敢乘坐火车、走大路,总是捡着小路走、远离人群的地方休息。
时间一长,金连山这位堂堂的奉军旅长,竟真得和乞丐别无二样。
如果不仔细瞧的话,恐怕连林鸿飞都很难相信这是金连山。
林鸿飞听完,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他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派人先伺候金连山洗澡、换新衣服。
然后又让厨房做了一桌子酒菜,给金连山接风洗尘。
“连山,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林鸿飞看着狼吞虎咽的金连山问道。
金连山一听,将嘴里的饭菜咽下,然后苦笑一声道: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现在就跟一个丧家之犬一样。”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有些恍惚呢!”
“刚刚起兵那会儿,我们可谓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可还不到一个月,就兵败如山倒!”
“郭长官死了,我也成了通缉要犯,那帮士官派的恨死我了。”
说到这儿,金连山看向林鸿飞:“鸿飞,我对你就实话实说了。”
“我现在是真得没地方去了,你这里若是有地方能用得上我,能不能给我一个容身的地方。”
林鸿飞轻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自家弟兄,没必要说什么容身不容身的。”
“你要是不嫌弃,今后我这儿就是你的新家。”
“对了,你家里人怎么样了?”
金连山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死灰:“不知道,我没敢联系她们娘仨儿。”
“不过我家和跃川家离得很近,跃川这次没牵扯进来,他肯定能帮我照顾家里的。”
林鸿飞点点头,稍微有些放心了,沉吟片刻后,他开口道:
“连山,你也知道我现在在两广任职,最近两广的黄埔军校要在我这里开办江北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