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到指尖发白的手指松开,棍子掉到地上滚向了一边。
“不打了……不能打……”她摇摇头,双手紧紧揪住两边的裤缝,垂下头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松开吧。松开。”
一时徐行只觉得嗓子眼儿一哽,顿了顿后沉默着松开了手。
老痰瞬间像是重获新生,边干呕边跟没呼吸过似的大口吸着空气。
等稍微缓过来一点后,他歪着脑袋瞄了眼还压在自己腿上的人,不由得在心里大骂:这长得看看文文静静的,怎么他妈的劲儿这么大呢?还有刚才那眼神,是真他妈想杀了自己吧!疯子!
陈忘用手背蹭了蹭眼泪,蹲下来迅速从自己脚上解下来两根鞋带,挪到老痰跟前要绑他的手腕和脚腕。
“干什么?”徐行心里疑惑,但还是配合地嵌住了老痰要挣开的手腕。
陈忘使出蛮力打了好几个死结,第一次干这种事,她的双手抖得非常厉害,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怕的还是因为别的。
再挪到老痰脚边绑他的脚腕,她头也不抬地对徐行说:“你们俩走吧,剩下的不用管了,这边没有监控。”
躺地上的老痰瞬间气得脸发黑,恨不得跳起来,结果死命挣扎了两下也不见绑住他手脚的鞋带有任何松开的迹象,只好躺了回去,开始动嘴上的功夫,“操你妈的老子给你脸了你居然敢想出这种烂主意,真以为有人罩着就没人敢动你们啊?罩着你们姐妹俩的人呢?不是有个小白脸一直跟条狗一样守在你们店里吗?是不是也嫌你们俩恶心啊!两个贱货!只配跪别人裆前给人……唔……”
他还没骂完,徐行直接一脚踩上了他的脸。
宋暮云不明白她们俩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偏要把他们支走,打架是他自愿的事,而且要不是柳年,徐行已经算是把这事儿给软化了,大概率也不会动手。
这意思是她们俩要自己扛?
“没事,我们俩跟你们一块儿去一趟吧,打得不重,估计就是做做笔录。”
陈红摇头,“别了,赶紧走吧你们几个,今天谢谢了,打得很爽,出了口气。”
宋暮云莫名有点不爽。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自己闯了个大祸,还得别人给你来收拾烂摊子擦屁股一样。
让他觉得自己特别幼稚,特别没用。
也不是他有多想进派出所喝茶,更不是想当英雄,就是觉得这样很没劲。
没等他说什么,陈红把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扭头又对一旁的柳年说:“我身上有伤,都是正当防卫的证据,你们快点走吧。”
柳年的一头绿毛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她抬手扒拉两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陈红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后又说:“好好上学,开心点儿,我跟陈忘挺好的,今天只是个意外。”
柳年瞬间变了脸色,语气很不快,“每次出这种事你都这样说,上上次是意外,上次是意外,这次也是意外,次次都是意外,所以你打算这辈子忍受多少次意外?”
陈红移开目光,“不说这个,赶紧回吧。”
“那说什么?”柳年质问道:“好,既然是意外,那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们一起经历这个意外?为什么一定要推开我?我会打架,我会拳击,我一周去四次拳馆,现在变得更能打了,能保护你们。”